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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尤二姐的服侍下吃到酒足飯飽,也終于到了要商量正事兒的時候。
于是尤老娘便出面替下了兩個女兒,也不敢在那條凳上與孫紹宗齊平,特意搬了個板凳過來,佝僂著身子坐在上面,仰著頭滿臉的阿諛奉承。
與這樣的尤老娘四目相對,孫紹宗便忍不住想起大話西游里的經典臺詞:他好像一條狗……
不過自從穿越以來,類似的表情他也早就司空見慣,眼前這老婆子雖然顯得夸張了些,倒還不至于無法直視。
“咳?!?
孫紹宗清了清嗓子,便道:“按說柳兄弟的婚事,輪不到我這個外人過問,不過眼下他唯一的姑母遠在千里之外,三五年間也未必能夠返回京城,臨行前又曾特意托我照應一二,故此我也只好趕鴨子上架,楞充一回長輩了?!?
柳湘蓮的姑父,原本在城防營做巡檢七品,年前忽然委了福州守備六品,便拖家?guī)Э诘牡礁V萆先稳チ恕舱驔]了姑母的約束,柳湘蓮近來才歡脫無限,半點不尋思讀書進取的事兒。
如此背景之下,由孫紹宗這個世交兄長出面,倒也還算勉強說的過去,再說看這尤家的樣子,也不是那么在乎‘小節(jié)’。
話說……
給這小子訂下親事之后,是不是也該給他找個正經營生了?
要不,也先拉去做個師爺,頂替程日興留下的空缺?
孫紹宗都開始琢磨起柳湘蓮的婚后生活了,誰知那尤老娘支吾半響,卻是賠笑道:“三姐兒的事都好商量,卻不知孫大人對我家二姐兒,又準備如何處置?”
這婆娘果然是想將兩樁婚事捆綁在一起,估計要是尤二姐的事兒定不下來,尤三姐的‘好商量’,也便要化作不‘好商量’了。
柳湘蓮顯然也聽出了這其中的關竅,立刻搶著道:“那還用說,能得這般溫柔賢惠的女子委身做妾,簡直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說著,他便可憐巴巴的望著孫紹宗道:“哥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廝方才在酒桌上,與尤三姐聊起時下流行的昆曲,那叫一個相見恨晚,倆腦袋越湊越近,也不知隔空交流了多少體液,就差黏在一處了!
現(xiàn)下他對那尤三姐自是愛的不行,自然希望孫紹宗趕緊應下此事。
也罷~
便成全了他們吧!
這般想著,孫紹宗便‘勉為其難’的,先談起了納妾一事。
納妾不同于娶妻,說白了其實就是一樁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尤老娘又是個‘實誠的買賣人’,孫紹宗也便不拿那些虛頭巴腦的說事,直接表示愿意出五百兩銀子作為聘禮。
一聽這庶子,當時把個尤老娘美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正想要滿口應下,她卻忽然想起尤三姐那些說辭,于是忙期期艾艾的改口道:“大人這條件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只是我膝下就這么兩個女兒,她們一起都嫁出去,小婦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委實是……”
說著,便拿帕子往那干巴巴的臉上亂搓。
孫紹宗略一琢磨,便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左右香菱的母親就在府里,再添一個倒也算不得什么,于是便道:“本官其中一房姬妾的母親,如今便寄居在我家,你若是愿意,不妨來與她做個伴。”
“愿意、愿意、小婦人愿意的!”
見果如幺妹兒預料的一般,連自己也能去那大宅門里同享富貴,尤老娘自然是一疊聲的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