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辰此次在塞外停留的時間超出了他原本的預(yù)期。
上輩子,他在擊退蠻族后便返回了京城,然而這輩子,他準備徹底解決蠻族入侵的問題。
君國每年向塞外投入的兵力頗為龐大,倘若能成功解決蠻族,那些一直在塞外抵御敵軍的士兵便可大部分返回朝中,且往后每年士兵們都能夠交替著回去。
為了處理好這些問題,君澤辰常常前往君國與蠻族領(lǐng)地的交界之處考察。
也因此時不時會碰到凌悅。
不過,凌悅的確依照他的要求刻意避讓,離他甚遠,卻又處于他能望見的范圍之內(nèi)。
君澤辰通常都視而不見。
上輩子君澤辰便揣測凌悅接近自已目的不純。
年少時的他向往一切純凈之物,可后來,他已然能夠明白,他本身就是誘發(fā)他人欲望的最大誘因。
因為他代表了君國最高的權(quán)勢。
凌悅因他的身份靠近他,偽裝自已,無非是想要權(quán)利。
君澤辰想明白后心中并無波瀾,因為不在乎。
沒有人無欲無求。
他對凌悅年少時的喜歡僅源于她的單純?yōu)⒚?,當她失去唯一的?yōu)勢時,君澤辰不僅不再喜歡,甚至連愧疚也蕩然無存。
瑤瑤最初也是通過偽裝自已讓他敞開心扉,可似乎又很不一樣。
他越了解她,對她就越依賴,喜怒哀樂全然被她掌控,連君澤辰自已也無法左右。
(吐槽:辰哥沒事,上帝視角的某些人也被瑤瑤騙得眼淚眶眶流,不是你一個。)
最近這段時日,君澤辰時不時便能瞧見凌悅的身影,這讓他愈發(fā)篤定了從前的猜測。
凌悅果真是懷揣目的靠近自已。
也許貪戀塞外的無拘無束是真的,但是癡迷京城的喧囂繁華與權(quán)勢也是真的。
凌悅分明察覺到太子有發(fā)現(xiàn)她,可每次都仿若未見般將她徹底忽略。
她的心間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
太子當真如傳聞中那樣不近女色嗎?
今日已是她第五次前來試圖與太子偶遇,可對方心如磐石,紋絲不動。
凌悅記心無奈,揚起手中的馬鞭,用力一揮,策馬揚長而去。
她回家時,凌將軍恰好也在。
因著此次太子來到塞外排兵布陣,攻打蠻族輕松了許多,甚至短期內(nèi)蠻族都不敢再來進犯。
“去哪了?”
凌將軍瞧見女兒歸來,沉聲問道。
“出去騎馬了?!?
凌悅悶聲回答,神色間帶著些許倔強。
凌將軍的眉頭緊皺。
“我知道你最近在打聽太子的消息,但太子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他本就是凌家的庶子,小悅又自幼長在塞外,皇宮大院那等地方,就算小悅?cè)プ屘拥逆遥菹潞突屎罂峙露嘉幢貞?yīng)允。
“爹爹,女兒只是想要試試,如果不曾努力過,又如何知道得不到?”
凌悅抬起頭,目光中透著執(zhí)拗。
“太子原本早就應(yīng)該啟程回京,但是卻一直在研究塞外的地勢,只為阻止蠻族的下次入侵?!?
凌將軍是從心底佩服太子的,運籌帷幄,高瞻遠矚,足智多謀。
“太子現(xiàn)在一心在軍事上,并未將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你讓這些都是枉然?!?
“最多三月,太子便要回京了?!?
凌悅驚訝了一瞬,他就要回京城了,所以她再也沒機會了……
“你這幾個月時不時偶遇太子,我也不是不知道,既然沒有任何成效,那你便放棄,好好在塞外找一個老實的男子,成親生子?!?
凌將軍一臉凝重,目光中透著關(guān)切。
頓了頓,緩緩說道,“你爹我在京城雖然身份低,但是在塞外也是個將軍,不會讓你婚后過得苦?!?
凌將軍語重心長地長嘆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原本知曉女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他的內(nèi)心也并非毫無波瀾。
他本就是庶子出身,這輩子都難以跨越階層,更無法給予女兒渴望的榮華富貴。
倘若女兒能憑借自身獲得太子的青睞,甚至得以嫁入皇家,凌將軍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然而,女兒這幾個月的種種努力他都盡收眼底,太子卻始終無動于衷,已經(jīng)沒有再繼續(xù)的必要了。
太子那般尊貴的身份絕非他們能夠高攀得起的。
若是引得太子厭惡,反而得不償失。
凌悅緩緩低下了頭,“好.....”
她只是不甘心,小時侯在凌家備受欺凌,她無時無刻不想著讓曾經(jīng)那些看不起她的凌家人追悔莫及。
可是她身為一個女子,能力有限,只能想方設(shè)法攀上一個權(quán)勢滔天的男子。
但如今,太子對她冷漠至極,甚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厭惡。
她根本吸引不了他......
京城。
不知不覺,距離君澤辰出征塞外已然過去了將近兩年,蘇婧瑤如今也十三歲了。
這一年多在京城中與世家小姐們的關(guān)系也都打理得還算不錯。
楚茵雪算得上是最為粘著她的一個,每次宴會必定要和她形影不離。
倘若有其他小姐試圖靠近她,都會被楚茵雪惡狠狠地兇走。
蘇婧瑤對于君澤辰去了塞外這么長時間,心中記是疑惑。
明明提前去了塞外,而且還帶著前世的記憶,為何此番歸來會如此遲緩?
也不知他何時才能歸來。
蘇婧瑤單手支著下巴,眼眸失神地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秀眉微微蹙起,櫻桃小嘴不自覺地輕輕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