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才不管旁人舒不舒服,只要她自己舒服就行了。
她掌著燈,不管不顧的上了塌。
她人才躺上去便見蠟燭歘地滅了,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蘇老夫人嚇得尖叫一聲,她抬手拍了蘇老爺子一下,惱怒道:"你成心的是不是!明知道我怕黑,你還吹滅蠟燭。"
蘇老爺子被冤枉的從塌上彈跳而起。
"你這老婆子真是歲數(shù)越大越不講理!"蘇老爺子氣得直喘粗氣,胡須都翹起來了:"用你那腦瓜子想想,我離那么遠我怎么吹蠟燭!"
"更別說我一直背著身呢。"蘇老爺子甩了甩被子,繞開她下了床榻,重新點上蠟燭。
蘇老太太察覺出不對勁了,她直勾勾的盯著蠟燭。
就在蘇老爺子轉(zhuǎn)身上塌后,蠟燭再一次被熄滅了。
蘇老夫人驚恐的尖叫了一聲,死死抓住老伴的胳膊:"有,有鬼。"
蘇老爺子摁住她:"別大驚小怪的,心虛什么!"
"有鬼有鬼。"她一直嘀咕著,又想到什么,摸了摸額上已經(jīng)蹭掉的‘林宵宵的血跡’,喃喃:我知道為什么鬧鬼了,血沒了。
她翻身下床,把門窗打開,借著月光摸到存血的碗里,把臉涂的亂七八糟的。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再次點燃蠟燭,好在這次蠟燭沒有熄滅。
她看著鏡子里臟兮兮的自己:"換一身褻衣吧。"
蘇老夫人伸手進衣柜,才摸到衣裳,人便倒在了地上。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蘇家小輩們圍在她面前。
"我,我怎么了。"
蘇老爺子瞥她,郎中道:"老夫人是不是好多日子沒進食了怎的身體虧空的這般厲害就好像血肉被掏空了一般。"
蘇老夫人一聽,猛的抬頭,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她轉(zhuǎn)著眼珠子,在心里嘟囔著:我吃的都是大補的東西,怎會虧空。
"我的意思是我按時吃飯,且之前身體一向很好,你以前也給我診過脈的啊,孫郎中。"
孫郎中咂了下嘴:"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依我看,就是這幾天被掏空的。"
這話讓蘇老夫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走!走走走!"蘇老夫人煩躁的擺擺手,她倒在床榻上。
等大家伙走光了,蘇老夫人又把于夢萍叫了回來。
"陪我去買衣裳。"
"祖母沒有衣裳了嗎"
蘇老夫人拿眼睛橫她:"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別問那么多。"
"是,祖母。"
自打昨兒個夜里昏倒在了衣柜前,這蘇老夫人總覺得衣柜里的衣裳邪門。
她可不想穿了。
來到成衣鋪子,蘇老夫人站在鏡子前打量著新衣裳。
成衣鋪子掌柜的稱贊著:"老夫人穿上這衣裳太雍容,氣質(zhì)太好了,而且啊,唯有我家這衣裳能配得上老夫人。"
掌柜的來了個自賣自夸,他神神秘秘的翻過衣裳內(nèi)側(cè):"老夫人您看,這里面是狐貍毛勾的底兒。"
"這可是上好的母狐貍毛,趁著活的時候剝的毛,嘖嘖,那皮毛叫一個光滑,那叫一個漂亮啊,現(xiàn)在正是刺骨的春天,穿這個絕對又暖又舒服。"
成衣鋪子的話讓蘇老夫人心動了,她淡淡的:"瞧你這巧嘴,老身若是不買反倒是白瞎了你的一番好意了,那老身可過意不去,老身畢竟是信佛之人,心地善良。"
于夢萍在邊上聽得要吐血了。
她自知自個兒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她今兒個發(fā)現(xiàn)這老太太是更缺德啊。
蘇老夫人付了銀子,把扣子全部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