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鐵一樣的心腸,對兒女情事比顏心還懵懂,聞?chuàng)u搖頭:"不知道小姑娘想什么
顏心看了眼她,笑道:"叫人家小姑娘,你才多大"
白霜微愣:"不知道
顏心失笑:"你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紀(jì)"
"我不知道。從小是孤兒,后來太能打架了,在街頭跟著乞丐混。我假裝成小子去當(dāng)兵,然后被少帥選拔進(jìn)去訓(xùn)練,他們才知道我是女的白霜說。
顏心的笑,逐漸消失。
她輕輕握住白霜的手,說不出安慰的話。
怎么安慰,都是輕飄飄的,隔靴撓癢。
語很有力量,此刻又很蒼白。
"……就是說,章三少既新交了個女朋友,又跟自己妹妹曖昧不清。這個人,怎如此卑劣"顏心轉(zhuǎn)回正題。
她松開了緊握白霜的手,輕輕拍了拍,當(dāng)做安撫。
"的確卑劣
"那章二呢"顏心問,"他看上去不太一樣,心思很深
"他給他父親做秘書,也在市政府上班,規(guī)矩出入。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大問題白霜道。
顏心沉吟,才問白霜:"我是不是多心了"
"大小姐,人有時候感受很靈敏。當(dāng)你覺得哪里不對,自然是不太對的白霜說。
——她很想說,就像小狗一樣。
不管是人還是狗,對危險都有一定的感覺,除非這個人很遲鈍。
"你說得對,那繼續(xù)盯著章家顏心道。
又說,"章家是盛柔貞弄回來的
白霜:"她不安好心
顏心點頭。
白霜又道:"以前提到她,您后背都是繃得緊緊的。上次生日宴,您救了她,再提到她,您后脊是放松的
顏心一愣。
繼而她笑起來,說白霜:"別總是觀察我,我無處遁形了
頓了頓,顏心告訴白霜,"人總以為自己看不開。其實看開,也只是那么一瞬的事。我接受了盛柔貞是這樣的人
也接受自己前世被她利用、受她操控的事實。
"奸細(xì)"一事,沒了后續(xù)。
那個貝勒爺,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下,又憑空消失。
松香院內(nèi)外安靜極了。
日子不知不覺到了五月下旬,梅雨季潮濕悶熱,人也沉甸甸的。
景元釗還沒回來。
不過,他發(fā)了一封電報,白霜譯好給顏心。
電報是說,視察有了點變化,可能最近三個月都要在外面。
顏心放下電報。
"如果正常夫妻,丈夫外出是不是也這樣報備給妻子呢"顏心突然想。
這個念頭,令她怔了怔,一時情緒格外復(fù)雜。
"……荷花開了嗎"顏心問程嫂。
程嫂時常在姜公館走動。這是顏心安排的,讓她隔三差五和傭人們聊天,盡可能做到消息靈通。
"開了程嫂說。
顏心:"我太悶了,去摘些荷葉回來做點心,再摘些荷花插瓶
程嫂、白霜和顏心一起去。
她們等黃昏時候才去,因為日頭底下太熱了,容易中暑。
不成想,等摘完回來,天色漸黑,程嫂說走近路,就遇到了一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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