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語,可回答她的卻只有呼嘯的風(fēng)聲。
樓問釵在客廳里睡了一會兒,等再起來的時候,突然看到外頭狂風(fēng)大作。
她原本只是想去關(guān)個窗子,卻又怕錯過了謝安的消息,便去枯井處看了看,果然瞧見了他給自己的信息。
只是等樓問釵看到上頭的內(nèi)容以后,臉色卻沉了下來。
“樓小姐安?!?
“邊疆戰(zhàn)事吃緊,軍營中卻不過二百余人,并不能與玄云國百萬大軍抗衡?!?
“先前有酒精所制的燃燒瓶相助,我們才能夠化險為夷,如今手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酒精,朝中又不肯派人手過來,在下?lián)鷳n懸臂城會抵擋不住,還希望能夠再求得一些酒精,助我們渡過難關(guān)?!?
一陣風(fēng)將她手上的信給吹走了。
樓問釵呆呆的望著信件飄走的方向,卻是只覺得頭大。
按照歷史的進(jìn)程,就算沒有自己的酒精,謝安也不會死在戰(zhàn)亂之中,如此一來,她要不要將酒精送過去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她沒有回信,也沒有將酒精送過去。
一連幾日,都沒有再去看到枯井的情況。
對面的謝安足足等了好幾日,并沒有看到任何消息,不免失落起來。
懸臂城是有探查兵在的,早在幾日前就看到了玄云國大軍壓境,一直徘徊在兩國的交界之處,只是遲遲沒有進(jìn)攻,可要是一旦趁夜攻進(jìn)來,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梁薄思量了好幾日,還是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了謝安:“將軍,如此看來,老天和朝廷都是準(zhǔn)備放棄我們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另尋出路了,憑借你的本事,就算是投靠了玄云國,也一定能夠出頭的。”
“梁??!慎!”謝安冷了臉打斷了他,“咱們是風(fēng)華國人,骨子里流著的也是風(fēng)華國的血脈,怎么能夠因?yàn)樨澤滤谰腿ネ犊繑耻姡瑤椭麄內(nèi)ホ`踏咱們的故土?”
他便是死,也不能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可明明是他們先放棄我們的?!绷罕u了搖頭,“將軍,你十幾歲就守在懸臂城了,這么多年擊潰了玄云國這么多次,可朝中卻沒有任何的封賞,眼看著你都到了議親的年歲,陛下也沒有叫你回去的意思,到底是看不上你?!?
他跟在謝安身邊已經(jīng)有很長的年頭了。
謝安這人重情重義,就算是自己吃糠咽菜也要把好的東西留給將士們,就算是自己挨餓受凍,都不會讓將士們受委屈。
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沒有千次,也有百次,謝安都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朝廷那邊除了上次些許的金銀珠寶,便再沒有別的了。
他只是覺得不公平。
謝安看著他激動的樣子,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可你別忘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不是為了效忠陛下,為了懸臂城的百姓,咱們都不能輕放棄?!?
“咱們這段日子,的確是討要了太多的東西,雖然給老天送去了金銀珠寶,可她送來的那些東西遠(yuǎn)超咱們送去東西的價值,咱們卻還貪得無厭,一味索取,她自然會不愿意?!?
他心懷愧疚。
他也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能提供相應(yīng)的價值,要不是實(shí)在無能為力,他也不會張嘴。
他捏了捏自己腰間的玉佩,嘆了口氣:“你先去軍營里盯著吧,就算咱們寡不敵眾,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梁薄還想繼續(xù)開口,卻也知道自己不能改變謝安的心思,索性不再開口,而是徑直離開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