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急癥室門外,傅淮禮坐在椅子上,頭微微低垂,看不清臉色。
傅父在一旁,不住地斥責(zé)他。
“你說你,都已經(jīng)跟那秦家撇清關(guān)系了,還帶那個女人回來做什么?
你可以帶女人回來,但是絕對不能帶他秦家的女兒,你忘了他們秦家之前是怎么看我們家的。
現(xiàn)在好了,那女人把你奶奶氣成這樣了,我看你怎么辦?
你奶奶要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就死在你奶奶面前贖罪吧你?!?
面對傅父的斥責(zé),傅淮禮一直沒有回應(yīng),甚至連姿勢都沒動。
傅父氣得哼了一聲,又道:“我當(dāng)初還真是糊涂,就應(yīng)該讓你媽把你帶走的。
別以為你現(xiàn)在發(fā)達了就怎樣,那不過是你運氣好罷了,在我眼里,你依舊比不上亦辰。
真的是,我看見你就煩!”
傅父氣急敗壞地吼完最后一句,便怒氣沖沖地去了吸煙室。
我淚眼模糊地看著傅淮禮,連走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奶奶真的救不回了,那么,該死的不是他,而是我。
冰涼的手忽然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
傅亦辰著急地看向我:“纖纖,你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淮禮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那黑沉的眼神,冰冷又壓抑。
我渾身顫了顫,掙開傅亦辰的手,腳步沉重地走了過去。
我在傅淮禮面前站定,含淚的目光朝急診室緊閉的門看了一眼,沖他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如果奶奶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么,我愿意以死謝罪?!?
傅淮禮仰頭,沉沉地看著我,一雙漆黑的眼眸如枯井般可怕壓抑。
他忽然嗤笑了一聲,落下的聲音,仿佛冬日里的寒冰,森冷刺骨。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