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明又道:“那孟承章呢?父親是他的姐夫,有這樣一個學(xué)富五車的姐夫,他干脆到我們家住下,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問父親不就行了,為何還要送進(jìn)靈山書院?”
顧老夫人聽得迷糊,疑問道:“修明,這與承章有何干系?”
顧修明只覺諷刺的很,嗤笑一聲,將一腔怨憤發(fā)泄出來:“父親可真是偏心得很,把侄子送進(jìn)靈山書院也就罷了,畢竟是親侄子,有血親關(guān)系,但孟承章跟他毫無血親關(guān)系,因?yàn)閷檺勖翔帲簿蛯⒚铣姓滤瓦M(jìn)靈山書院了,父親獨(dú)獨(dú)落下我,還不是因?yàn)槲也皇撬H生的?若我是親生的,父親還會這樣偏心?”
“修明,你胡說些什么?”顧景熙面色不虞,眉頭緊鎖,“誰跟你說承章是靠我的關(guān)系進(jìn)靈山書院的?”
顧修明仰著頭,無所畏懼地看他,反問:“難道不是么?”
孟瑾瑤勾了勾唇角,接過話茬,與有榮焉道:“還真就不是,我二弟是靠自己的才學(xué)通過考核,這個是可以查的,你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查。我這弟弟,別的不敢說有多優(yōu)秀,但念書還挺好的,雖然年紀(jì)上比你小三歲,但你的學(xué)問未必能有他好,你大可與他較量一番,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顧修明愣住,聽她不似在撒謊,心頭一震,臉上仿佛挨了一記無形的耳光,把他打得頭昏耳鳴。
顧修文仿佛是怕他受打擊不夠深,輕嘆道:“三哥,我早就說了,讓你別胡說,你偏不聽。”
張氏與顧景盛夫妻坐著看戲,心里甚是舒坦,原本兒子被打傷了,他們還挺心疼,現(xiàn)在看來,狀況最好的顧修明,下場比受傷還慘。
顧景熙面若寒霜,目光沉沉地睨著跪在地上的兒子,這個兒子還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rèn)知,沒有最惡劣,只有更惡劣。
半晌,他半瞇起眼眸,語氣間難掩失望之意:“修明,為父以前就教育你,凡事講求證據(jù),現(xiàn)在你無憑無據(jù),只靠著自己的臆想冤枉你二舅舅……”
他話還沒說完,顧修文卻生怕他忘了另一件事,忙提醒道:“三叔,三哥不僅冤枉二舅舅,還冤枉我和三嬸,我不過是為三嬸說了句公道話,他就說我跟三嬸之間不清白,這若是傳了出去,我是男子沒什么關(guān)系,但三嬸怎么見人?”
顧景熙眉頭皺得更緊,臉色陰沉的可怕,直接一錘定音:“修明目無尊長,對兄弟拳腳相向,禁足一個月,抄《孝經(jīng)》五十遍,以示懲戒?!?
孝經(jīng)?
在場的人一愣,不是罰抄家規(guī),而是罰抄《孝經(jīng)》,那就等于明著說顧修明不孝?
不孝的罪名可大了,我朝以仁孝治天下,皇帝都不敢做不孝子,不孝這頂帽子,誰敢往自己頭上戴???
誰若成了不孝子,吐沫星子都要把那人給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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