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戴著手銬上了醫(yī)學部的車,蘭波才自行跟著爬了進去,躲在白楚年身側的陰影里。
白楚年戴著手銬有些不方便,換了個姿勢,讓蘭波趴在自己懷里休息,手掌扶著他的頭免得顛簸磕碰。
蘭波身上纏的保濕繃帶還在滴水,很快將白楚年胸前的衣料打濕了,濕漉漉貼在胸口十分難受,但沒關系。
其實現在的蘭波對白楚年而才最熟悉,他注射accelerant進入成熟期之后的樣子,即使在白楚年的幻想中也沒有過,畢竟只是致幻劑的模擬狀態(tài)。但蘭波成熟之后那種冷酷強勢還十分霸道的性格著實性感。
白楚年已經兩天不曾好好休息,腦子里有些混亂,但只要一閉上眼睛,蘭波性感磁性的嗓音就會在耳邊轉來轉去。
“我耗盡信息素把你供養(yǎng)到成熟期,花心思送你出監(jiān)獄,原來你這幾年都在記我的仇嗎?”
白楚年望著車窗外,回憶最后在海水中的一切細節(jié)。
那時候蘭波主動吻了他的眼角,在接吻中回應他,最后一槍打穿了他的心臟。
只有最后這件事還比較像蘭波能做得出來的。
他問坐在身邊的白大褂教授:“你能和人魚交流?”
老教授正在專心記錄檢測儀器上的數據,隨口回答:“我研究過人魚這個物種的語,如果只是簡單的表達,那么是可以的?!?
“哦?!?
車廂里沉默了幾分鐘,白楚年又問:“accelerant致幻劑,你們有嗎?”
這下老教授停住了手里的工作,驚訝地推了一把黑框眼鏡:“你居然知道ac藥劑。這是一種針對腺體細胞發(fā)明的催化促進劑,全稱非常長我覺得你不會在乎所以就不再贅述了。”
老教授像遇到學究同行一樣,放下手中的儀器,滔滔不絕講論起來:“它能夠極快地促進腺體細胞成熟和分化,但目前只能在身體素質較強的特戰(zhàn)實驗體身上試藥,而且副作用很多,也并不穩(wěn)定,總之是一種還沒通過審核的藥劑,如果出現在市面上的話經銷商是要坐牢的?!?
白楚年的確不關心那些:“注射之后人的反應是真實的反應,還是里面那些致幻成分的作用?”
“這我不敢肯定,因為我也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崩辖淌诿掳?,“不過,我知道這種藥劑在合成過程中用到了一個實驗體的腺體組織增殖樣本,這個實驗體具有預測未來的能力,所以藥劑的效果或許值得相信,雖然我傾向于這個答案,但我不能向你保證。”
“嗯?!卑壮昕嚲o的肩膀放松下來。
其實在這三年里,許多夜晚白楚年都在失落和怨恨中度過,他想要的不過是蘭波親自告訴他這是個誤會而已,想讓蘭波告訴他,留在他身上的巨大傷口只是誤傷,或者還有別的理由。即使是騙他也好,白楚年可以繼續(xù)用這個謊給自己編織一個美好的回憶和幻想,這樣他就有理由對蘭波好一點,按捺不住把他抱在懷里安撫時才不會覺得與自己可憐的自尊心沖突。
“其實這種藥物的存在是個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教授沒有意識到白楚年在出神,只對學術問題興味盎然。
白楚年回過神,如實回答:“在考試里,剛剛的atwl考試,很多人都拿到了。雖然只是模擬狀態(tài),但蘭波嘗試了藥效,五秒內就從培育期生長到了成熟期,表達能力和行為舉止都驚人地流暢,而且……他記得從前的事,事無巨細都能回憶起來?!?
“真的嗎?!崩辖淌诶Щ蟮靥统鲂厍翱诖锏挠浭卤居浬线@件奇特的新聞,“我們整個聯盟醫(yī)學部只有一支ac藥劑樣本,這種藥劑是109研究所的藥劑師‘蜂鳥艾蓮’發(fā)明的,運送過程中會長派人截胡了一支。”
“其實atwl主考方一向中立,而且他們的出題人都很孤傲,喜歡拿自己原創(chuàng)的考題當做老友聚會上炫耀的資本,從不屑在考題里引用其他勢力的元素?!崩辖淌谶呍陉惻f的記事本上寫下自己的想法,一邊自己嘀咕,“我有一個老朋友是今年atwl的出題人之一,有空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拜訪他一下?!?
“大概沒空?!卑壮昱e起雙手,把手銬露出來給老教授看,“等陪完我的omega我就要回去蹲監(jiān)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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