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
“她右手受過傷,力氣不夠,寫的字怎么會在第二張紙上留下這么深的印跡?”溯斂眉,“這串密碼不是她寫的?!?
“呵,我疏忽了,”他似氣似笑,對自己有些惱怒,“以她警惕的個性,如果真是她寫的,怎么會留下印跡?”
溯抬眸看歐文:“她有一個懂摩斯密碼的室友,你們沒調(diào)查過她身邊的人嗎?”
歐文第一反應不是深究,趕緊給甄愛打電話,沒人接轉(zhuǎn)語音信箱。
他立刻動身往外走。
“你現(xiàn)在應該祈禱,這個威脅不是發(fā)給她的?!彼菡Z氣淡淡,眼看著歐文要松氣,他又漠漠加了句,“可能性不大。”
“”
#
甄禮電話靜了音,進學校圖書館時掏卡才發(fā)現(xiàn)十幾個未接來電。
回電話給歐文,對方松了一大口氣,問了一堆問題之后又說他和溯馬上過來進一步了解情況。掛電話時還聽見歐文很挫敗地對誰嘀咕了一句,說什么要馬上跟頭兒匯報取消定位追蹤。
電話那頭一個淡漠的聲音給歐文回應:“要死早死了。”
甄愛折回學生公寓等人。時近傍晚,校園里到處是開車回家或約會的同學,白雪地上一片彩色人影。
甄愛立在一個矮矮胖胖的小雪人旁,沒一會兒就看見了溯,從白茫茫的冬天走來。
第一反應是驚訝。
他沒坐輪椅,腿好好的,還很長。
坐進輪椅時就個頭不小,現(xiàn)在看來更加顯高顯瘦,黑色的長風衣,灰色的圍巾,身形挺拔頎長,低調(diào)又過目不忘,賞心悅目得像英國電影里的貴族紳士。
甄愛見他走近,沖他禮貌一笑,呼出的氣在冰冷的空氣里凝成一陣白色的水霧,很快被風吹走。溯顯然沒對她的笑容做準備,不怎么生動的表情更加僵了,像是被冷風凍??;唯獨一雙淺茶色的眸子幽靜得像教堂里染著陽光的玻璃。
甄愛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長時間的等候冷得她直跺腳,笑容也在打顫,沒話找話地問:“歐文開車帶你來的?”
這毫無疑問是一句廢話,和天氣好吃飯了沒一樣無意義,卻是寒暄的好方式。
但溯顯然不認同這句話的價值。
他無聲看她,淺色的眼眸在白雪照映下顏色更淺,他的回答是:“一只大鳥把我叼過來的?!痹捠牵骸癷hitchhikedagiantbird.”
分不清是典型的美國式冷幽默,還是對無聊問題的反諷。
甄愛認為更接近后者。
接話困難,她良久不語,好半天才岔開話題:“owen停車去了?在這兒等他?”
“進去等吧?!彼~開長腿,往公寓走,也不知腦袋里在想什么,忽然說了句,“寒冷會弱化人的心理防線?!?
甄愛望天,這人思維太跳躍,她絞盡腦汁也不知怎么接這話。
才進大樓,他毫無預兆地腳步一停,甄愛差點兒沒撞到他背上,趕緊剎車。
溯扭頭看他,眼眸干凈得像外面的雪地:“owen說你看到我名片時,說我是個看似低調(diào)實則內(nèi)心十分囂張高傲的人?”
甄愛剎住腳步還沒來得及退后,她離他很近,仰頭看著他俊逸平靜的容顏,莫名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盡管尷尬,她還是承認:“是?!?
“囂張,高傲,”他輕緩重復了一遍,“盡管我本身很喜歡這兩個詞,但你應該是不認同的。”說完繼續(xù)往前走。
甄愛坦然道:“不算不認同,只是覺得謙虛總是好的?!?
他背脊挺直地上樓梯,目光直視前方:
“我不同意有些人把謙虛列為美德。對邏輯學家來說,一切事物應當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對自己評價過低和夸大自己的才能一樣,都是違背真理的?!?
甄愛一怔,條件反射道:“福爾摩斯的。”
“福爾摩斯迷?”他極輕地挑眉,清澈的眼中閃過難以捉摸的意味,可下一秒,說出來的話屬性依舊欠扁,“明顯白看了?!?
甄愛不怒不惱也無所謂,又過好一會兒,說:“歐文說過會兒帶我去吃生日晚餐。你也去嗎?”
他淡淡回答:“神奇的解密之旅變成溫馨的生日晚餐。溫馨這個詞太適合我了,perfect!”
甄愛失笑,她沒見過能把反話說到這種程度的人,別扭得像個小屁孩。
溯察覺到她在笑,神色清凜下來,腦袋里蹦出一串分析。
她的笑不合理。
邏輯學上說不通;行為分析的角度也看不出任何隱含意義。
明明不好笑,她為什么要笑?
不合邏輯的東西讓他微微覺得不愜意。
甄愛轉(zhuǎn)過走廊:“我當你這句話是生日快樂了?!?
他默了半晌,規(guī)矩地回答:“生日快樂!”
走到門口開鎖,她還回頭望他,“歐文說你從我的簡歷上看出了死亡威脅的密碼,能解釋一下嗎,我對密碼很有興”
話沒說完,門自動開了,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甄愛手一顫,已有不詳?shù)念A感,緩緩推開門,就見室友江心躺在一片猙獰的血泊之中,脖子上一道駭人的刀口,血放得到處都是。
溯繞過她,神色如常地走進去,“估計你今天吃不下晚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興趣的妹紙們可以試著分析一下那個密碼~~~嘿嘿~~~lw*_*wl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