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是傅家給了她一條命,養(yǎng)活她到大,這份恩情永遠也還不完。
傅謹臣從前也和她說過類似的話。
黎梔,傅家養(yǎng)大你,你的命你的人都是傅家的,不配忤逆傅家,不配離開傅家。
可他現在卻又親口告訴所有人,她早不欠傅家任何人。
傅家誰也不配再拿從前的恩情壓她。
黎梔動了動唇,想和傅老夫人說點什么,但嗓間哽咽感卻在加重,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心里是酸澀的,也是輕松的,又五味陳雜。
傅老太太好似知道她的心思,安撫的拍著她的手,發(fā)話道。
“行了,該說的也都說清楚了,我今晚就只想清清靜靜的,好好跟梔梔吃頓飯。你們都各回各家,不用陪著了。”
傅老太太說著拉黎梔起身,“梔梔扶我回房先休息會兒,謹臣把你二叔他們都送走吧。”
“好,奶奶?!?
傅謹臣應了聲,眸光卻專注凝著黎梔,可惜,黎梔至始至終都沒看向他。
她好像在逃避他的視線。
傅臻臻一家今天最為丟臉,傅臻臻看著黎梔和傅老太太有說有笑的離開,禁不住紅著眼睛不顧腿疼往外忿忿而去。
傅二爺坐進車里,和身側傅二太太道。
“媽和謹臣這么大費周章的叫全家過來,就為說黎梔那丫頭這些事兒,看來謹臣是一門心思要復婚,你以后少再惦記著把你娘家侄女往謹臣跟前帶了?!?
傅二太太皺眉酸道:“知道了,真不知道那丫頭有什么好的,倒把媽和謹臣拿捏的死死的?!?
“行了,要是不想像四房一樣丟人現眼,這種話以后你也少說!”
黎梔陪著傅老夫人說了會兒話,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
傅老夫人想休息一下,黎梔便從臥房出來。
誰知她才剛打開門,便和端著托盤的田媽撞在了一起。
田媽托盤里的中藥汁潑灑出來,弄污了黎梔的毛衣裙。
“哎呀太太,不燙吧?我太不小心了,這可怎么是好……”
田媽慌張道,黎梔穿的是一件珍珠白毛衣裙,很吸水,胸口頓時污了一片,幸而藥汁不熱,沒燙到她。
黎梔顧不上身上,指著湯藥,“傅奶奶怎么了?怎么吃上藥了?”
“沒大事兒,就最近老太太胃口不好,調理一下。太太,要不您回臥房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您放心,三少被大爺叫去說話了,我?guī)湍刂?,肯定不讓人進去?!?
胸口藥汁味很重,黎梔也沒旁的辦法。
見田媽滿臉歉意和真誠,她遲疑了下便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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