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一個(gè)激靈,猛的睜眼,手下意識(shí)握緊了身后的東西。
“買家怕有變故,等不到天亮,連夜攢夠了錢找過來了!”
黃牙一邊回頭看外面,一邊手忙腳亂的替白胭解繩子,“我找了小弟去報(bào)信,但是我們平常都是小混混,想靠近大隊(duì)也很難,到現(xiàn)在還沒看到孟總工來,我怕那小子還被攔著沒能見到他們!”
白胭的手腳被松開,渾身發(fā)麻。
但她頭皮更麻,“買家來了?”
“是,猴哥不敢讓人知道胖子家,帶去隔壁點(diǎn)錢了,你別問了,趕緊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黃牙拉了她一把,白胭剛要起身,瞳孔突然漲大,用力推開黃牙。
胖子手里舉著匕首沖過來,“好啊你這個(gè)黃牙,我說你怎么一直說要撒尿,原來是要來放人?猴哥——”
黃牙怕他真把高猴喊來,也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嫂子,你趕緊走!”
胖子力氣大,嘴里呼喃著罵娘,舉著匕首就要往黃牙身上戳。
白胭手腳并用的爬起來,用盡全力掄起一直藏在化肥袋里保溫桶,砸向胖子。
“咚”的一聲,胖子被砸的眼冒金星。
“快走?”白胭拉起發(fā)蒙的黃牙,兩個(gè)人連滾帶爬往外跑。
“猴哥!人要跑了!”胖子拉住白胭的腳,白胭重重往地上摔。
還沒好全的膝蓋又磕在地上,白胭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
黃牙過來幫她,胖子握著匕首亂揮,白胭忍著被劃傷的危險(xiǎn),再次舉起保溫桶,發(fā)了狠,把胖子給砸暈了。
農(nóng)村的房子一間挨著一間,不隔音。
胖子剛才那一聲吼直接把高猴和買家都給吼出來了。
黃牙看見了人影,嚇的魂都沒了,跑的比白胭還快。
白胭咬咬牙,顧不上身上的傷,也撒開腳丫子跑。
此時(shí)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村子里的雞狗也都醒了,聽見了他們的跑動(dòng),跟著叫了起來。
白胭一心跟著黃牙往道路上跑,沒有注意到借著黑夜隱在樹林里的一部車。
“sir,she
is
running
away(老板,白胭逃跑了)”
“shall
i
after
her(我要去追她嗎?)”
車后座的男人面孔不清,擺在膝上的手指夾了一支燃著的煙。
“fet
it,someone‘s
ing(不追,有人來了)”
男人不顧車內(nèi)高檔的皮革座椅,將煙捻滅,“邵金可以放棄了。”
司機(jī)應(yīng)了一聲好,熄了火。
靜靜地從后視鏡看向后方照來的吉普車燈光。
打頭的第一部車的副駕,探出了男人的身子。
明明隔的遠(yuǎn),司機(jī)卻仿佛能看見男人如鷹一般銳利的眼。
吉普車呼嘯而過,孟鶴川冷峻的面孔迎著冷風(fēng)朝前方單薄的身影喊,“白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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