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坐在炕上,悶悶不樂。
“蔓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爺都這么處置過了,也不能真的就壞了你大伯的前程。那可是你爺?shù)囊粔K心病啊?!睆埵蟿襁B蔓兒。
“蔓兒,好歹看你爺?shù)拿嫔习??!边B守信也道。
連蔓兒深吸了一口氣。
“爹、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伯要是就這樣壞了前程,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不關(guān)別人的事?!边B蔓兒道。
連守信和張氏想了一下,都點頭。
“這件事,爹娘做主不再追究,我心里不愿意,也只能忍下來?!边B蔓兒又道。
“我蔓兒是心地最好的孩子。”張氏笑道。
“我擔(dān)心的另外的事情。你們有沒有想過,今天咱們算是跟大房撕破了臉。這日子,咋還能在一起過?爹、娘,咱們現(xiàn)在就去跟爺說,咱們分出來過。爺肯定能答應(yīng)?!边@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件事,連老爺子就算不愿意,也不好阻攔。
連守信和張氏都吃了一驚。連蔓兒曾經(jīng)說過一次分家,但這卻是第一次正面向他們建議分家。
“蔓兒,有必要分家嗎?咱們打也打了,你爺也教訓(xùn)他們了,還讓他們發(fā)了誓。一家人誰沒個磕磕碰碰的,是他們有在先,他們還能再找咱們的麻煩?”連守信道。
“若是爹娘,肯定不會,對不對?”連蔓兒道,“爹、娘,我問你們,關(guān)于我的事,如果你們處在大伯和大伯娘的位置上,你們會那么做嗎不跳字。
“當(dāng)然不會。”兩個人想也不用想地答道。
“我也爹娘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墒谴蟛痛蟛飬s做了?!边B蔓兒看著連守信和張氏道,“他們和爹娘,并不是一樣的人。你們并不能用的想法,去推測他們的想法。”
連守信和張氏都沉默了。
“咱們可以覺得這件事情了,原諒了他們??墒?,大伯父和大伯娘都是站慣上風(fēng)的人,今天的事,他們一定認為是大大地丟了面子,記恨在心里。”
“明明就是他們不對啊?!毙∑卟逶挼?。
“說的不??墒侨绻麄兡苡羞@種自覺,那么這件事一開始就不會發(fā)生。”連蔓兒道,“
大伯和大伯娘是樣的人?方才大伯娘故意拿要分給老姑的尺頭給我。這還是想要討好我、堵住我的嘴,仍舊不忘耍心機。這以后要在一起過日子,咱都是實心眼的人,可防不住她使壞?!?
“你爺說過,只要他還活著,就不會分家?!边B守信道。
“你大伯娘是個人精。娘現(xiàn)在也想清楚了,不會再像那樣了。娘會防著她的。”張氏道。
如果僅是針對大房,那么連守信和張氏肯定就同意了。但是分家,主要的阻力來自連老爺子。不管是連守信也好,還是張氏也好,他們都不想違逆了連老爺子,或者讓連老爺子傷心難過。
連蔓兒嘆氣。
“你爺是好人啊,有他做主,家里的事,查不到哪去的。”張氏勸連蔓兒。
連蔓兒苦笑了一下,看來這次還是勸不轉(zhuǎn)連守信和張氏。她能樣那,只能再見機行事了。
夜幕降臨,連家?guī)讉€房里相繼熄了燈燭。
上房西屋內(nèi),連守仁一家?guī)卓诙紱]有睡,正壓低聲音。
“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老四太狠了,生生打掉我一顆牙啊。”古氏低聲道。
“我的鼻子還差點被老四打斷了?!边B守仁道。
“你還算男人,他打你就讓他打,還看著我挨打?!?
“婦人頭發(fā)長見識短?!边B守仁哼了一聲,“誰那件事竟然會被他們了,如果今天咱們不忍,我以后還能有官做?你們沒聽見爹留下我,跟我說的那些話那。當(dāng)時,應(yīng)該想別的法子的,這事真做成了,也有麻煩?!?
“當(dāng)時要是有別的法子,我難道平白愿意這么干?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你你們父女”
連花兒在黑暗中皺了皺眉,她,如果她不,接下去,連守仁和古氏一定會提到她砸碎了定禮的事。
“爹、娘,你們別吵。這件事,誰都不怪,就怪連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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