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姐,有啥話你就說吧?!边B蔓兒扭過頭來,正視著連花兒道。
青石板小路上只剩下她們兩個人,連花兒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這次找連蔓兒私下里談話,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伤齾s不得不來。現(xiàn)在的她,娘家爹是河間府太倉縣的縣丞,卻把持著一縣的刑獄等實權(quán),一家子在太倉過的風(fēng)生水起。不僅不再需要到宋家打秋風(fēng),上兩次有人來,還給她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
本來是連守仁他們要依靠著宋家,現(xiàn)在雖然宋家還沒有事情求到連守仁的門上,但是兩家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變。宋家雖說上一代也捐了官,然而實際上卻在行商。而連守仁卻是科舉出身,做著朝廷的命官。
若論門第,連家高出了宋家。
在宋家,她現(xiàn)在可以挺直腰板、抬著下巴做人的。實際上,在連繼祖第一次送了厚禮到宋家,并告訴了她太倉的情形之后,她就去找了宋海龍的娘。
她想要把閨女帶回自己的院子里,自己撫養(yǎng)。
當(dāng)然,這個要求,并非像表面上的那么簡單。拿回閨女的撫養(yǎng)權(quán),讓老夫人向她讓步,代表著很多的東西,也是她計劃的在宋家掌權(quán)的第一步。
可是,老夫人輕輕巧巧地就駁回了她的要求。只要她“好好將養(yǎng)身子,為宋家多多開枝散葉,不要因為別的事情,妨礙了這人倫大事?!崩戏蛉诉€推心置腹地跟她說,在宋家,沒有比生下男孫更大的事、更大的功勞。除此之外,老夫人還說了很多,比如說以后這個家都是“你們”等等。
總之,最后她是無功而返。
在宋家,吃穿用度上,她幾乎是要什么有什么,老夫人待她的態(tài)度也一貫的慈和。只是家中的事情。她依舊插不進手去。
說心里話,她是有些畏懼老夫人的。連蔓兒要債那件事,老夫人沒說什么,但是她總覺得老夫人抓住了她的把柄。不一定什么時候,就要發(fā)作。而英子的事情,則讓她在老夫人面前顏面盡失。老夫人說了話。最后,還是將英子打發(fā)去了太倉,老夫人那邊才緩和了。
連花兒覺得,雖然她第一胎生了個閨女,但是只要等她再生一個男孩。在宋家,就沒誰能大過她,也就是說,到時候老夫人也要退到她后邊?,F(xiàn)在,她正為了這一目標(biāo)努力著。
在此過程中,她還是顧忌著老夫人。
連蔓兒家得了御賜牌樓,老夫人很重視,暗示她要和連蔓兒家處好關(guān)系?,F(xiàn)在五郎又中了童生。老夫人得到消息,立刻就讓宋海龍和她來送禮。這次,更是明示。讓她與連蔓兒一家人多親近。
她還打聽到,老夫人之所以這么看重連蔓兒一家,還是因為得到了消息。五郎與沈家的九爺一起參加的府試,并且很受沈家的禮遇。
連蔓兒一家的發(fā)跡,讓她始料未及,心中發(fā)酸。而老夫人眼看著對連蔓兒一家的重視、禮遇程度超過了對連守仁、古氏一家,這更讓她又妒又恨,又惴惴不安。
連繼祖考了多年,也不過是個童生,看看人家五郎。第一次就考上了。這要是接下來又一舉考過了秀才,那就跟原來的連守仁平起平坐了。而在老夫人眼里,連守仁又怎么能跟五郎比。
五郎才多大的年紀(jì),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就算連花兒她自己不想承認(rèn),她也知道正途出來的官,與連守仁那種捐的官在官場上可是大不一樣。連守仁現(xiàn)在是縣丞。要升官,只有一個字“難”。而正途出來的,有老師提攜、有同案、同年的人脈關(guān)系,一步步高升指日可待。更有一種,一開始就進了翰林院,那以后封閣拜相也未可知。
連花兒并不認(rèn)為五郎的運氣會那么好,她心里不服氣,可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恨自己沒有爭氣的兄弟。女人再怎么聰明能干,都比不上有個好父親、幾個爭氣的好兄弟。
眼看著連蔓兒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因為父兄而身份越來越尊貴,連花兒一口氣憋在心里,常常心里想著,要連蔓兒她們突然遭了什么難那才合她的心意。這件心事,身邊無人可以訴說,竟做了病,讓她有時候夢見連蔓兒落了難,大笑而醒,有時候卻做噩夢夢見連蔓兒鳳冠霞帔地要她跪拜,因而半夜驚醒。
醒來之后,還要過日子。面對眾人偶爾的提問,她總是做出一副和連蔓兒一家很親近,她待她們很好的樣子,同時又忍不住明里暗里地貶低連蔓兒幾個。
而來到連蔓兒家,她卻要格外做出親近的樣子。只是上一次,連蔓兒一家待她雖不失禮數(shù),骨子里卻淡淡的,有心人一看就知。而這次,不僅沒讓她進后院,還讓張王氏說話來敲打她。
孫大娘和小紅是老夫人的人,專門伺候她出門做客的。這一回去,肯定會將這些事都稟報給老夫人。
在沒有懷上男孫之前,她不得不哄著老夫人,因此才會來找連蔓兒。這么陪著小心,低聲下氣,她是想向連蔓兒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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