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求粉紅溺殺兩個字,讓連老爺子頓時消聲,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連守信和五郎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而連蔓兒家這邊早就備了幾份禮,送到里正、吳玉昌等幾個幫忙調(diào)解地租糾紛的人家去了。
連蔓兒不知道連老爺子琢磨明白沒有,他到底對連守仁和連守義這兩股人,或者更確切地說,對連守仁這古人是否真的是溺殺,但是連老爺子對這件事再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連老爺子沒話說,連守仁、連守義他們就是再不滿,也沒有發(fā)的余地。
這件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一家人閑暇時坐在一起,難免就又嘮起這件事。
“估計我爺這幾天都吃不香、睡不熟,就琢磨這個事了?!边B蔓兒說道,“我爺他心里,那是十個頭的待我大伯一家。他對我大伯一家那期望多高啊,他肯定沒那么容易想通,咋他真的就溺殺我大伯他們了?”
連老爺子從不認為他是溺愛連守仁、連繼祖,他只是將一家的前途都寄托在長子、長孫身上。為了讓長子、長孫能夠光耀門楣,他寧愿自己帶頭,并以身作則,集一家之力來供養(yǎng)長子、長孫。連老爺子應該也不會認為那是供養(yǎng),他應該認為那些是為長子和長孫提供必要的條件,也就是為了整個家庭的發(fā)展提供必要的條件。
五郎的話是晴天霹靂,是這些年從沒有人跟連老爺子講過的。要想明白這件事,對連老爺子非常不容易。而等連老爺子想明白了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后悔了。
不過,“朝聞道,夕死可矣”,即便是明白的有些晚。也比一輩子都這么糊涂著要強。
“我爺現(xiàn)在是明著向著我大伯、二伯了。我奶好像也變了,這些事,我奶都沒說話?!毙∑叱灾銍妵姷目镜毓掀Uf道。
這烤地瓜片和烤整個的地瓜味道一樣,只是將地瓜洗干凈了,切成適宜厚度的大片,然后放在爐蓋子上兩面烤熟。張氏在吃食上,很是慣著幾個孩子。有的時候還在大鐵鍋的鍋底抹上油,放了地瓜片進去烙,也非常的好吃。
另外。連蔓兒有的時候還會將地瓜切絲,就像炒土豆絲那么炒,只是不用泡水去淀粉。這樣炒出來的地瓜絲,香甜軟糯,也很美味。
“我看老太太都有點魔怔了。就一個頭兒的折騰大當家太太。”張氏就道。
周氏折騰古氏,連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連蔓兒冷眼旁邊,覺得連老爺子對此也隱隱持著支持的態(tài)度。而外邊的人,就更沒人說話了。只是跟媒婆合伙,騙了小姑子嫁給快八十歲的老翁這一條,就讓正經(jīng)的莊戶人家無比唾棄古氏。
“依我看,她剛回來的時候是有點魔怔,這些天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咱過去說地租啥的,她都聽的可仔細了?,F(xiàn)在那邊每頓做飯。要做啥飯菜,放多少米,還都是她把著,和從前沒有兩樣?!边B蔓兒就道,“不過,她不幫著大伯、二伯他們了。這是真的?!?
“寒了心了唄,有秀兒的事在那擺著,她這輩子都不大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向著那兩股人了。”張氏就道。
一家人都點頭,覺得張氏說的對。
周氏之所以逼著、哄著連秀兒救這一大家子人,還是聽了連守仁、連守義這些人的鼓動,她也沒想到會給連秀兒帶來這樣的厄運。現(xiàn)在,周氏明白了,她那大兒子、二兒子就是哄騙她,而她被哄騙了之后,又去哄騙了連秀兒。
周氏后悔,但她不會恨自己。她那樣的性格,總會為自己找借口開脫,那么就只有加倍的恨別人。連守仁、連守義畢竟是她的兒子,所以,她將所有的恨,都轉(zhuǎn)嫁到了古氏的身上。而與此同時,對于連守仁和連守義,她也不復從前了。
“我爺暈倒那天,后來不是我三伯也回來了嗎。(·)你們看見了吧,我奶看見我三伯可親了,咱給找郎中,出藥錢,還幫她們要租子啥的,你看她對咱,是不像從前那么罵了,可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她就拉著我三伯的手哭?!边B蔓兒道。
連守禮雖然不趁啥,但是在幾個兒子中,說到周氏能控制住加上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連守禮一個了。
連守仁和連守義,周氏既控制不住,也靠不住。而連守信倒是能靠得住,但是周氏卻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奶啊,那不是一般人?!睆埵暇偷馈?
張羅完了老宅的這一樁事,連蔓兒家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地里在種了麥子之后種的第二茬,也就是白菜和大豆是時候收了。
白菜收回家,全部送到酸菜作坊去做酸菜。大豆,因為時間比較短,有一多半還是青毛豆的狀態(tài)。這些,就由著連守信聯(lián)絡酒樓、飯店等出售。一時賣不完的,就都運到地窖里儲存起來。儲存的時候,是連著大豆秧子一起的,這樣,能夠保存更長時間。
而在家里,酸菜作坊那邊有穩(wěn)妥的人照看著,張氏、連枝兒和連蔓兒每天就過去看看,算算賬目就可以了。
這天是個大晴天,吃過了早飯,張氏就張羅著挑豆子,該準備醬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