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一聲悶哼,腦袋猛的向左側(cè)一仰,鮮血在空中飛灑。緊接著就是一陣“啪啪啪”的肉體撞擊聲。
胡林翼左右開弓,鐵頭腦袋一陣擺動,牙齒鮮血口水在空中飛濺。只十幾下,鐵頭的腦袋比剛才大了一倍,嘴里已經(jīng)沒有了一顆牙齒。
“呸”胡林翼停手罵道:“還他媽的鐵頭呢,我當多厲害,就這幾下都承受不住,真他媽的掃興。”
高兵和蕭樂山手一松,把鐵頭扔在地上。這個家伙搖晃著腦袋想爬起來,高兵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
“你他媽的就趴著吧?!?
楊洛蹲下身體檢查了一下田四合的傷勢,發(fā)現(xiàn)只是昏了過去,傷也不算太嚴重,都是些皮外傷。
然后站起身,“我今天就來個跨市辦案,有誰想報案的來和我說說。”
村民們?nèi)鐗舴叫?,看著楊洛的眼神有些畏懼,不過還是走過來說道:“有,有楊局長你可要給我們做主?。∵@些畜生可把咱們坑苦了。”
楊洛擺了下手:“一個一個說?!?
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四娃子醒了。”
老者抱著自己的兒子焦急的說道:“娃!你怎么樣?”
田四合搖了搖頭:“爹!我沒事。”
楊洛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高兵和蕭樂山,兩個人把田四合扶起來。
楊洛輕聲說道:“他們說你偷了礦上的錢,有沒有這回事?!?
田四合咬著牙罵道:“我日他祖宗,我田四合再窮也不會伸手拿別人的錢?!?
楊洛點點頭:“那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田四合突然閉上了嘴,老者急了,罵道:“你這娃,怎么不知好歹啊,楊局長為了你都殺了兩個畜生了,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他和那些當官的不是一條路的?!?
田四合說道:“楊局長!他們的勢力很大,我怕。。。。。。”
楊洛揮了下手,“有多大?難道還能大得過我國幾百萬部隊?”
田四合看看那些全部武裝的軍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一咬牙說道:“他們是想殺我滅口?!?
楊洛瞇著眼睛說道:“接著說?!?
田四合深深吸了口氣:“昨晚我可能是吃壞了東西,大概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起來上廁所,突然發(fā)現(xiàn)礦上有車燈,我當時想這么晚了怎么還有車。好奇的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們裝的并不是煤,而是一個個的木箱。。。。。。有兩個人沒抓住,木箱在車上掉了下來,箱子摔了個粉碎。當時看見掉出來的東西我就慌了,全都是槍。我知道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我轉(zhuǎn)身跑的時候,驚動了護礦隊的人,他們一直追到我的家里,就說我偷了礦上的錢,要把我抓走審問。我知道,他們這是想殺人滅口?!?
趙小三這個時候說道:“我們是鄰居,聽見四合家有爭吵聲起來一看,就發(fā)現(xiàn)四合被護礦隊的人抓起來了,所以我召集了鄉(xiāng)親們,把他們堵在了這里?!?
楊洛沉思一下說道:“除了這件事,還有別的事情沒有?我可聽說這里每年都會死很多人,不算礦難,被他們打死的不在少數(shù)吧?!?
這時一名中年漢子激動的說道:“楊局長!這個礦不能再開了,再開下去我們都得被逼死?!?
楊洛看著他,“說說吧!”
中年漢子說道:“被他們打死的人都外地的,身份不明,就是死了也沒有苦主,直接找個地埋了。但我們不一樣,礦上沒有一點安全措施,全鎮(zhèn)每年就要有四五十人死在礦難上。扔下一家老小,那個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三個月前謝老五在礦難中死了,鎮(zhèn)里和礦上就陪給了他們五百塊。”
說到這中年漢子一聲狂笑,嘶聲吼道:“五百塊,好大的一筆錢啊。。。。。。就在七天前,謝老五的老婆抱著兩歲的娃跳了河。她不是不想活,而是活不起了。而謝老五的父母聽說了這件事情,就在當天晚上喝了農(nóng)藥,一家子死了個干干凈凈?!?
胡林翼眼中充滿了殺機,那些士兵身上也騰起了肅殺之氣。顯然他們心里也憤怒了,一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護礦隊的那幫家伙。這些人比他媽的舊社會地主還要可恨,真他媽的該殺。
楊洛輕聲問道:“這樣的情況,你們?yōu)槭裁催€要在煤礦上干活?”
中年漢子說道:“不干我們吃什么,您看看我們哪還有地種啊。前兩年有人開荒把地種了,可一年下來的收入也就夠交稅的,年頭不好還得倒貼。”
田四合說道:“鎮(zhèn)里是故意弄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稅,就是逼我們?nèi)ソo他賣命,不挖煤全家都得餓死?!?
楊洛深深吸了口氣,“你們?yōu)槭裁床幌裆厦娣从城闆r?”
中年漢子說道:“怎么沒有反應(yīng)過啊,去市里,市里說這樣的事情他們不管,去縣里解決。我們到了縣里,縣里說就這點事往縣里跑什么,領(lǐng)導都那么忙,哪有時間管你們這種破事。然后又把我們打發(fā)會鎮(zhèn)里。結(jié)果我們告一次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然后就會遭到打擊報復,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敢去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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