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哈哈笑道:“這下可好,天下士子都得氣瘋跳腳了?!?
祿球兒嘿嘿道:“殿下英明,這番評語一出學(xué)宮,天下罵聲洶洶,我這趟出行,就順便把一個敢撰文指摘二郡主妄自托大蚍蜉撼樹的家伙給砍去了十指?!?
徐鳳年有意無意略過這一茬,問道:“最后一件?”
褚祿山面露兇相:“有個不知道哪里蹦出來的年輕男子跑去上陰學(xué)宮,要與二郡主下棋,說要學(xué)古人來一個當(dāng)湖十局?!?
徐鳳年訝異道:“我二姐理會了?”
眉宇間俱是殺機的褚祿山嘆息一聲,無奈道:“二郡主答應(yīng)了,十天下了十局,五勝五負?!?
徐鳳年笑問道:“我猜還是那十二道棋盤,而不是我二姐所創(chuàng)的十九道?”
褚祿山點了點頭。
徐鳳年了然道:“這就是說那人棋力再好,也還沒資格與我姐在十九道上縱橫捭闔?!?
彌勒體型的褚祿山殺機斂去,馬上跟著得意洋洋起來。
徐鳳年笑道:“被你這么一咋呼,我倒是記起一件事,我二姐不喜我練刀,我下山得好好拍馬屁才行。”
祿球兒瞇眼成縫兒,似乎格外開心。
徐鳳年起身道:“我還要練刀,你下山的時候去菜園子摘兩根黃瓜嘗嘗,你這胖子無肉不歡,偶爾吃點素的,才活得長久?!?
褚祿山趕緊起身,一臉感激涕零。
徐鳳年脫去衣衫,將繡冬刀放在岸邊,一個魚躍刺入深潭。
褚祿山摘了兩根黃瓜,一手一根,不多不少。走了一柱香時間,與侍衛(wèi)碰頭后,緩緩下山,他上山時走的是由玄武當(dāng)興牌坊而入的主道,下山挑了條涼地香客上山敬香的南神道,二十幾里路,山峰如筍,大河如練。褚祿山沉默不語,連黃瓜屁股都啃咬入腹,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一名殺人如麻的壯碩武將,與這位大柱國義子的主仆關(guān)系不錯,就半玩笑著說了一句將軍好雅興,連黃瓜都有興趣。褚祿山二話不說就一巴掌摔出去,勢大力沉,極為狠辣,把那武將給打落了數(shù)顆牙齒,那人卻連血帶牙一起吞下肚子,匍匐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
被世子殿下調(diào)侃甚至拍臉都笑呵呵的祿球兒面無表情,走在山道上,看也不看那個驚恐萬分的統(tǒng)領(lǐng),只是回頭望了一眼高聳入云的蓮花峰,輕輕道:“我果然不適合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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