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她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四年前媽媽去世后,她成了小皮球,被人踹來踢去,飽嘗人情冷暖,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因此,確定小命沒危險后,她咬著上官厲的手腕,大剌剌的睡著了。不能怪她??!車子里的皮椅勢好軟,加上耳邊有種規(guī)律的聲音,一陣陣的傳來,她難敵周公的召喚,眼兒了閉,睡得不省人事。不知經(jīng)過了多久,咬含在牙關(guān)間的肌肉,略略一動。幾乎是上官厲一有動作,豆豆就火速驚醒,眼兒馬上睜開。順著冷峻的帥臉往下看,在寬闊的胸膛上,染著一大片的水漬,看那角度,似乎就是她睡覺時所枕靠的位置。她伸出雙手,抹干因睡眠與咬人而流下的口水,還是沒有松口。“下車?!彼淠男迹e起手臂,連帶把她扯出車子。她有些惋惜,不舍得看著軟軟的皮椅。???不坐車了嗎?好可惜,她覺得這兒漢檬娣呢!上官厲緩慢的跨出車子,往暗灰色的建筑物走去。掛在她手臂上的豆豆,瞪大眼睛,忙著察看四周。夢周公的時間里,車子開入山區(qū),來到一片僻靜的地方。蒼勁的山林間,聳立著不少漂亮的屋子,這種屋子她之前只在月歷里看過。小腦袋努力的運轉(zhuǎn),冒出傳來愈多的問號。照理說,這么僻靜的地方,是開不了妓院的,沒有客人上門,妓院沒多久肯定關(guān)門大吉。進(jìn)入漂亮的建筑,豆豆馬上抬起頭來,清澈漂亮的眼兒,已經(jīng)開始四下搜尋,種疃嘁晌試緡椎驕畔云外去了。食物!她聞到食物的香氣,而且還是她不曾聞過的好味道!豆豆嘴巴一怒,俐落的跳下地來,眼珠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搜尋食物的蹤跡,肚子里的饞蟲奏出交響樂。她看準(zhǔn)方向,咻地一聲,已經(jīng)腳底抹油,跑得不見人影。回旋梯上傳來腳步聲,清脆嬌甜的聲音響起?!澳銓⑺龓Щ貋砹藛??”長符肩、穿著粉嫩綠色衣裳的少女,坐在樓梯的邊緣,眨動著慧黠靈活的眼?!敖淮愕氖虑椋k好了沒有?”他不答反問,面對唯一的妹妹,也冷硬理智。上官媚輕笑一聲,模樣甜美嬌慵,早習(xí)慣了老哥的硬脾氣?!澳憬淮氖拢乙呀?jīng)吩咐智者去處理了?!彼w手一揚,高大的男人恍如鬼魅,突然出現(xiàn),沉默遞上紙袋。上官媚緩慢走下樓梯,雖然年僅十六,卻有著與生俱來、顛倒眾生的魔力,智慧與能耐,更是不輸給相差八歲有余的兄長。黑發(fā)銀眸的智者始終無,隨伺在少女身旁,銀眸中盈滿智慧。他專司輔佐之職,總是陪伴在她身邊。上官厲取過紙袋,抽出里頭的文件逐一檢閱。她則是倚靠在窗抬旁,把玩著花瓶里的新鮮玫瑰?!俺錾C明、戶籍、經(jīng)歷、家庭教師求學(xué)證明,甚至是家庭醫(yī)生的醫(yī)療記錄,我都搜羅齊全了。你的小養(yǎng)女,在背景上無懈可擊,眾人只會知道,她是加拿大火姓華裔富豪的遺孤。”她淡淡解說著?!昂芎??!彼徛c頭,黑眸里閃過噬血的光芒。收養(yǎng)豆豆,只是復(fù)仇大計的開端,她的血統(tǒng),將會在多年后,為他執(zhí)行夢寐以求的報復(fù)…“她在哪里呢!我怎么沒瞧見?”上官媚問道,挑起柳眉。上官家背景特殊,外界查不出他們的來歷,只知道兄妹倆年紀(jì)輕輕,挾著龐大財富,統(tǒng)領(lǐng)眾多組織成員,成立“絕世”拍賣集團(tuán),從崛起到茁壯,只花了幾年的時間。“絕世”集團(tuán)拍賣能力之優(yōu)秀,所搜羅商品之齊全,就連英國兩大知名拍賣集團(tuán)…蘇富比與掛士德,都望塵莫及。沒有人知道,“絕世”是透過什么管道找到那些逕品,許多失蹤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珍貴寶物,都可能出現(xiàn)在“絕世”的拍賣會上。對外界來說,“絕世”的來歷與崛起,以及幕后成員都是一個謎團(tuán)。如此神秘的集團(tuán),肯大費周章收養(yǎng)一名孤女,還替她改換身分,自然是有特殊目的?!叭ヒ捠沉??!薄耙捠常俊彼桓抑眯?,走進(jìn)飯廳里。來到寬闊的原木餐桌邊,她停下腳步,詫異的猛眨眼睛。上官厲站在后方,嚴(yán)酷冷傲,濃眉鎖得死緊。兄妹倆有志一同,眼睛全盯著正在桌上埋頭狂吃的小女孩瞧。潔白的蕾絲桌布上,被踩出黑黑的小腳印,瓷盤里的食物,全被抓翻得亂七八糟,醬汁滴得到處都是,餐具卻還干干凈凈,沒有動用過。全身臟兮兮的豆豆,捧著肥嫩多汁的鹽烤肋排,坐在原木桌上,啃得小臉油膩膩的。“老哥,她吃了你的晚餐?!鄙瞎倜幕謴?fù)冷靜,紅唇噙著感興趣的微笑,打量著小女孩。原本以為,老哥會帶回個瑟瑟發(fā)抖的小可憐,哪里知道,這女孩半點都不怕生,流寇似的,一進(jìn)屋就搶東西吃。敢在上官厲的餐盤里搶東西吃?這女呵餓昏頭了,還是膽大包天?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豆豆火速伸出骯臟雙手,把食物抓到勢力范圍內(nèi),啃著肋排之余,還保持警戒,深怕到口的肋排一個不孝心又被搶走了。肉呢!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牛肉,這會兒就算是被打、被罵,還是被轟出去,她都要吃頓粗飽,誓死啃完這根肋排。天曉得從媽媽死后,她有多久沒吃到肉了。這幾年來,她偶爾能吃飽,就已經(jīng)要偷笑了,哪里還能奢求要吃什么好料的?!奥?,別噎著了,沒人會跟你搶的?!鄙瞎倜淖谧肋叄w細(xì)雪白的十指交疊,放在下顎,仔細(xì)打量著?!耙壤滹媶幔俊彼龁???兄吲诺男∽?,好不容易才有空閑?!笆裁??”上官媚微笑不變,掃向老哥鐵青的臉色。“要不要喝果汁?”她改變用詞?!耙??!鼻宄旱难蹆毫疗饋砹?。仆人端來果汁,遞到桌上。油膩膩的小手迫不及待,捧起水晶杯,湊到嘴邊,咕嚕嚕的狂飲?!澳銕Щ貋淼牟皇瞧遄?,而是原石,需要一段時間的琢磨,否則上不了棋盤的。”上官媚以指尖輕輕敲著桌面?!敖逃梢宰屓烁念^換面?!笨粗妥郎系男』认x,濃眉打了好幾個結(jié)。計劃比他想像中艱難,不只要把她養(yǎng)大,還必須調(diào)教得體,才能符合他的要求,省得她野蠻過頭,到時被人退貨,誤了他的計謀?!邦A(yù)祝你能享受馴獸的過程?!鄙瞎倜男Φ酶鼱N爛,存心看好戲?!皠e袖手旁觀?!焙陧鴴吡诉^來,瞪著她,冷冽如十二月的寒風(fēng)。上官媚聳肩,可沒被嚇著。“對你來說,她是棋子;對我來說,她只是一項玩具,希望她的到來,能帶給我一些樂趣?!彼诶滟哪抗庀?,嫵媚的勾卷發(fā)尾,對上一代的恩怨沒興趣。肥嫩的肋排,轉(zhuǎn)眼只剩光禿禿的骨頭,豆豆吃飽喝足,把骨頭拋開,拍拍小肚子?!拔沂裁磿r候開始接客?”她干脆的問,肚子填飽后,膽子更大了。眼兒眨啊眨,打量眼前這對男女。上官厲嚴(yán)酷冷漠,上官媚則是嬌柔慵懶,都好看得不像話。但要是問起,她到底喜歡哪張臉,她一時倒也說不上來。在她狂吃狂喝時,兩人始終盯著地,活像她是某種稀有動物似的,幸虧她腸胄堅強(qiáng),不然肯定吞不下食物。這兩人都這么古怪,喜歡看人吃飯嗎?“不用接客,不過倒是需要上課?!鄙瞎倜妮p笑?!吧险n?”她微微一愣,指著上官厲哇哇大叫。“你買我回來,是為了讓我上課?”這男人是有錢沒地方花嗎?俊臉冷凝,酷得像石雕,懶得回答她。哼,小器,連說句話都不肯啊?又冰又冷,真是浪費了那張俊臉。油膩膩的小臉充斥怒氣,干脆只看著上官媚,對他視而不見?!安皇琴I你,而是收養(yǎng)你?!薄笆震B(yǎng)我?”靈活的眼兒轉(zhuǎn)啊轉(zhuǎn),充滿警戒。“你將留下,成為上官家的養(yǎng)女?!鄙瞎倜淖屑?xì)說道,指尖在蕾絲桌布上游移?!澳俏乙院筇焯炜梢猿阅莻€?”她指著桌邊的骨頭。“呃,我是指,有肉的那種?!彼J(rèn)真的補(bǔ)充。紅唇莞爾一笑。“你愛吃什么都行。”住進(jìn)這間大屋子里,當(dāng)這個漂亮姊姊的養(yǎng)女,從此之后吃香喝辣?這么好康的事情,竟能輪到她頭上。她偷偷里捏大腿,確定不是在作夢。“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上官媚彎著紅唇,笑意不減?!岸苟?!”“哪個字?豆子的豆,還是豆寇的豆?”“我不識字?!彼柤?。拜托,那些人連飯都舍不得讓她吃了,哪里還可能花錢送她去上學(xué)。“沒關(guān)系。從今以后,忘記那個名字,只要記得,你是火惹歡?!卑?,她有新名字了。臟兮兮的小臉很嚴(yán)肅,玩味著新名字,幾秒鐘之后,才用力點點頭。好吧,火惹歡就火惹歡吧,能留在這兒吃好的、住好的,他們要稱呼她張三或李四,她都沒半點意見。“好?。〕山??!彼蠓降氖卓?,還奉送一個飽隔。半個小時后,她后悔得想跳樓。殺豬似的慘叫聲,不斷從浴室里傳來,響徹五角星建筑群,仆人們聞聲色變,紛紛走避??匆娚瞎賲柍霈F(xiàn)在門口的瞬間,仆人們差點跪地痛哭?!爸魅耍菤g小姐堅決不洗澡…”兩眼都掛彩的總管,爬過來請安,眼角帶著淚水,用新身分稱呼浴室里的小魔頭。“出去?!彼唵握f道。領(lǐng)到圣旨,浴室內(nèi)瞬間清場,不到三秒的時間,傷兵殘將們?nèi)顺鲩T外。他站在寬廣的大理石浴池邊,視線冷冽,如兩道墨色冰刃。陽光經(jīng)過水波折射,在他臉上晃動,神情更加陰冷嚇人。浴池里,小小的身子游來晃去,悠閑得很,連衣服都還沒脫?!盎鹑菤g,上來。”他開口,刻意提醒她,身分已經(jīng)不同以往。離開飯廳前,他囑咐仆人,洗去她身上的污垢,她卻格外不合作,踹傷數(shù)名仆人,差點沒把浴室拆了?!安灰!彼绻砟?,小無賴似的抖著身子。名字換了,脾氣可沒改變半分,還是粗野得很。這個浴池好大,水又溫暖,她玩得不亦樂乎,像條小泥鰍似的,在里頭游來游去,旁人抓都抓不著。“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岸上傳來警告,語氣冰冷。她置之不理,在浴池里踩出嘩啦啦的水花。嘿咻,換個自由式?!吧蟻怼!弊詈笸?。嘿咻嘿咻,這次改換仰式。臟兮兮的小身子浮在水面上,糾結(jié)的頭藩淋淋的,她卻很能自得其樂,閉著眼睛享受,小手劃啊劃。等等,這個巨大的黑影是啥?進(jìn)入陰影籠罩范圍,她心中警鈴大作,察覺危險逼近。眼兒一睜開,恰巧就看見那雙冰冷的黑眸,居高臨下的瞅著她,她驚嚇過度,冷不防喝了幾口水?!肮緡!緡!恪⒛阋獓?biāo)廊税??”她邊咳邊說,吐掉浴池水,慌亂的在水中站好。老天,這冰雕男的手腳這么快,轉(zhuǎn)眼就進(jìn)入浴池,還在不知不覺間,走到她身邊。她一向有著小動物般敏銳的直覺,竟也沒發(fā)現(xiàn),他是何時冒出來的。這男人行動時,難道不會發(fā)出半點聲音的嗎?全身濕透的布料,在高大的身軀上繃緊,惹歡的視線往上溜,瞧見他鐵青的臉色、銳利的視線。想也知道,她的不合作,肯定讓他氣炸了!“你看什么?”她粗魯?shù)膯?,悄悄的往后退,想離他遠(yuǎn)一些。心中不祥的預(yù)感愈來愈重,她聰明得很,想開溜,不愿跟他硬碰硬,知道最后倒楣的,絕對是她可憐的小屁股。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深深明白這項道理。游開不到半公尺,頭發(fā)卻一緊,接著頭皮傳來尖銳刺痛。她尖叫一聲,驚慌的回頭。糾結(jié)的頭發(fā),有大半落在他手里,俊臉又酷又冷,無情的將她扯近,決定親自“伺候”她?!巴醢说?,放手啦!”她開始害怕了,雙手雙腳努力潑水,身子還是往后退。嗚嗚,討厭啊,他是打算怎么對付她?“你不洗,那就由我代勞。”他冷冷的說道,扯住亂扭亂跳的她,在她頭上倒下大量洗發(fā)精。尖叫聲響徹云霄,媲美世界級女高音,躲在浴室外偷聽的仆人們,紛紛搞任耳朵。“我不要洗啦!給我滾遠(yuǎn)點?!彼呐R,得不到任何效果,有力的男性雙臂,輕易的鉗制她,大掌在她發(fā)間奮力搓揉,小腦袋被揉得晃來晃去。頭發(fā)太臟,洗發(fā)精甚至搓不出泡沫,化為臟兮兮的水流,淌了她滿臉,還流進(jìn)她眼睛里,不舒服極了?!拔艺f我不…哇,咕嚕嚕、咕嚕…”抗議聲化為灌水聲,她措手不及,被按進(jìn)水里,眼睛瞪得好大。為求迅速確實,上官厲懶得拎她上岸沖水,直接將她按進(jìn)水里,搖晃幾下,用浴池水洗凈洗發(fā)精,再將她撈起來?!巴劭取⒖瓤瓤瓤?,混蛋、你、你想淹死我啊你…”她邊咳邊嚷,狼狽不堪,像只濕淋淋的小老鼠,有力的小腳踹了他十幾下。哼,就算逃不掉,也要泄憤。上官厲連挨數(shù)腳,仍是面無表情,再次倒下洗發(fā)精,黝黑的雙掌搓揉,但是無論怎么沖洗,長發(fā)仍舊油膩膩的。“你多久沒洗頭了?”他皺起濃眉,可怕的氣味愈來愈濃,揮之不去?!瓣P(guān)你啥事?”她齜牙咧嘴,一臉兇惡?!拔矣袡?quán)利過問?!薄芭蓿裁垂頇?quán)利,我才不承認(rèn),我…”“我是你養(yǎng)父。”他冷淡的宣布。養(yǎng)父?她倒抽一口涼氣,臉色發(fā)白,全身靜止不動?!暗鹊龋震B(yǎng)我的不是那個漂亮姐姐?”她追問,仰著瞪著他?!八闯赡??!鄙钗豢跉?,仰頭吼了出來。“詐欺啊…”嗚嗚,騙人啦,她才不要做這冰雕男的養(yǎng)女,他又酷又冷,留在他身邊,她說不定會被凍死。“由不得你了。”上官厲冷笑一聲,再度把她按進(jìn)水里,用力的搖晃,奈何發(fā)上的污垢萬分頑強(qiáng),洗發(fā)精宣告無效?!拔乙丶?。”她嘟著嘴,還不肯認(rèn)命?!澳銢]有家可以回去了?!鳖^頂上傳來冷漠的回答。幼小的身軀瞬間僵硬,頓失戰(zhàn)斗力,沒有半點還嘴的跡象。是啊,她沒有家了,自從媽媽死去后,她就無家可歸。親戚們找不到她父親,把她當(dāng)累贅,推諉責(zé)任。街坊的小孩子,最愛拿石頭扔她,圍著她又叫又跳,殘忍的嘲笑。她沒有家、你沒人要、你沒有家…眼眶熱熱的,胸口好痛,她咬著粉唇,用力的甩頭,不讓自己哭泣。她答應(yīng)過媽媽不哭的。沒理由在他面前示弱。再說,他這么冷酪,她直覺的知道,眼淚對他來說,鐵定起不了作用。呃,她突然覺得有點冷,身上涼颼颼的,像是衣服穿得太少…視線往下瞄去,赫然發(fā)現(xiàn),上衣已經(jīng)被剝光,臟兮兮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那雙黝黑大手,正朝她下關(guān)身的衣物進(jìn)攻。老天!這個變態(tài)冰雕男,竟然脫她的衣服!“你…你…你、要做做做〔么?”驚嚇過度,她開始結(jié)巴。早就聽過,不少有錢人都是變態(tài),喜歡買了童男童女回去蹂蹣,這家伙不會剛好有戀童癖吧?嗚嗚,她怎么這么命苦,年僅九歲,就要慘遭辣手摧花,被這家伙脫得光溜溜?!跋丛??!彼ツ托?,轉(zhuǎn)移目標(biāo)。“啊,你這個死變態(tài),放開我、放開我!”尖叫升級,進(jìn)入慘叫程度?!安幌锤蓛?,別想踏出浴室?!彼F了心,伸手撕開破舊的長褲。慘叫升級,她開始哀嚎了?!熬让⑷肆税?!”她哀聲震天,他仍無動于衷。她一癟嘴,豁出去了?!翱靵砣税?,強(qiáng)奸??!”這句喊得格外大聲。乒乒乓乓,門外傳來撞擊聲,偷聽的一干人等,全都嚇得跌在地上?!拔覜]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鄙瞎賲栢椭员?,睨著瑟瑟發(fā)抖的她。這簡直是侮辱!他的權(quán)勢與危險的魅力,讓美女們投懷送抱,為了擠上他的床,幾乎大打出手。抱慣成熟美女的他,怎么可能口味丕變,朝未發(fā)育的小女孩下手?“那我自己洗?!彼s在水里,警戒的瞪著他,水面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澳阆床桓蓛簟!彼芙^,往前一步。“我是不想洗干凈。”她糾正,游到浴池邊,只差沒跳上岸,奪門逃命去也。“不想?意思是,你故意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他冷笑,沒再逼近。“對。”小腦袋用力點了兩下。他冷嗤,不以為然?!拔覜]說謊啊,不然你以為,頭發(fā)為啥老是洗不干凈,還臭得要命?是我在上面涂鞋油。”她驕傲的抬起下巴,雙手抱住赤裸的小小身軀。雖然被脫光光,只剩一條小內(nèi)褲,好在水波蕩漾,也還不至于春光外泄?!靶??”濃眉緊擰,瞪著她瞧?!安恢绬??那是用來涂在皮鞋上的黑油?!卑Γ皇怯绣X人,連鞋油都不知道?!盀槭裁窗研屯吭陬^發(fā)上!”“為求自保啊,笨!”她啤道,順便罵了一句,堂堂的“絕世”總裁,被她又罵又踹。“不弄得臟一點,讓那家伙倒胃口,我老早就被吃干抹凈了?!睘榱思訌?qiáng)效果,她還特地找了罐過期的鞋油呢!之前那對男女,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平日里打她罵她就算了,當(dāng)她在家里,發(fā)現(xiàn)一卷未成年少女主演的色情錄影帶,又察覺到,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婬邪得讓人毛骨悚然。知道逃不掉,她干脆大變身,從干凈小娃兒,變成骯臟小野人,弄得一身臟兮兮,堅決不洗澡、不洗頭,一臟就是四年。這是她自保的手段,雖然會有些不舒服,但總比慘遭蹂躪來得強(qiáng)?!八鲞^你?”低沉的聲音,沒有情緒,卻平滑而危險。“動過念頭啦,但是他抓不到我,每次都被我踹得很慘,加上我又臭又臟,不久后就沒興致了?!彼柭柤?,輕描淡寫的說道,抬頭看向他,期待他識相些,馬上滾出去。上官厲的表情,讓她倏然一驚。老天!她說錯了什么?為什么他的眼神變得好可怕,陰鷙冰寒,冷到足以凍結(jié)浴池,就連泡在溫水里的她,也覺得有些一兒發(fā)毛。冰冷的視線望著她,黑眸的深處,凝著炙熱的怒火,讓人膽寒。他瞪著地瞧,半晌之后才陡然起身,離開浴池?!罢倚〇|西,處理掉她頭發(fā)上的鞋油。”上官厲說道,一把扯下潮濕的上衣,用毛巾擦拭黝黑的胸膛。門馬上打開,兩個女仆站在門前,恭敬的點頭?!澳阍傧床桓蓛?,我就拿剪刀剪了它們?!彼f道,往外走去?!跋淳拖绰?!”逃過一劫的她,在水里吐了一口氣,小聲的嘟囈著,知道他說到做到。女仆拿起一罐葯劑,動手把她撈上岸。這一次她不再反抗,乖得像小貓,竭力忍受,任人擺布,看著頭發(fā)上、身體上的臟污,隨著葉劑慢慢融化,被清水沖得一干二凈。嗚,鞋油啊,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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