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開宇深吸一口氣:“閆旭林在市紀委一不發(fā),而曾文化在外面作偽證,幫閆旭林脫罪?!?
“如今曾文化最擔心的是閆旭林開口說的話與他不同?!?
萬中云點點頭:“對?!?
“開宇,你要知道,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曾文化在做偽證,因此不能對他進行審問,他畢竟是一縣之長?!?
“目前能做的,只有我去質(zhì)詢他為什么要私下授意閆旭林挪用一百萬?!?
左開宇點頭,他明白萬中云的意思。
曾文化當前不是受審對象,不能以審問的方式去審問他。
只能旁敲側(cè)擊,一步一步下套,讓他露出破綻。
左開宇思量片刻,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萬中云一聽,哈哈一笑:“開宇啊,楊波書記還真沒看錯你,你真有辦法啊,說說?!?
左開宇便說:“萬部長,還得詐一詐他?!?
萬中云一聽,問:“怎么個詐法?”
左開宇說:“曾文化擔心的是閆旭林所說與他不同,如果咱們告訴他閆旭林所說與他相同,他會作何反應(yīng)?”
萬中云一聽,反應(yīng)過來:“反向推論?”
左開宇點點頭。
萬中云哈哈一笑:“你小子,鬼點子是真的多?!?
左開宇便說:“對付這樣的人,常規(guī)辦法行不通,只能用點另辟蹊徑的手段。”
萬中云便說:“那咱們商量一下,然后我進去與他談一談?”
左開宇點頭:“好。”
“萬部長,你進去告訴他,就說閆旭林在市紀委陳述的內(nèi)容與他相同,然后看他反應(yīng)?!?
萬中云與左開宇細聊片刻,確定了詐曾文化的話術(shù),然后萬中云離開小會議室,返回他的辦公室。
曾文化看到萬中云終于回來,他忙起身:“萬部長?!?
萬中云露出一個笑容來,說:“曾縣長,別緊張嘛,事情已經(jīng)搞清楚了,市紀委那邊傳來消息,閆旭林同志所供述的與你告訴我的一模一樣。”
曾文化一聽,懸在心里的那塊巨石瞬間落地。
他深吸一口氣,忙說:“萬部長,我還是要做檢討啊,這件事最大的問題在我,我應(yīng)該向縣委楊書記報備的,有他的背書,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誤會啊?!?
“我一定向市委市政府做出深刻的檢討,以后保證不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萬中云笑了笑:“文化同志,你能有這樣的領(lǐng)悟非常不錯。”
“旭林同志也交代,說那天下午你們兩人談完這件事后,他也應(yīng)該向馮夏通知一聲?!?
“但是已經(jīng)不重要,市委鐘書記已經(jīng)在聽取紀委胡楊同志的匯報,閆旭林同志應(yīng)該馬上就會被放出來。”
曾文化大喜:“那就好,那就好,是我對不起旭林同志啊?!?
萬中云話鋒一轉(zhuǎn),笑著說:“只是文化同志,我還有一個問題,旭林同志說,那天下午因為快下班了,他沒有時間通知馮夏,以至于第二天把這件事忘掉。”
“你這邊呢,是什么原因不向楊波同志做一個簡短的備案呢?”
“是覺得這件事太小,沒必要告訴楊波同志嗎?”
聽到萬中云這樣的質(zhì)詢,曾文化稍稍一愣。
他想,這話是不是圈套啊,引他中計?
可他覺得不像是圈套,因為這句話問的是他為什么不向楊波報備。
不向楊波報備,理由可以隨便找的。
忘了,或者是沒必要,因為是件小事。
他就說:“萬部長,此事我也想過向楊書記報備的,但是楊書記日理萬機,公務(wù)繁忙,我找他的時候他不在縣里,以至于后面把這件事忘記了?!?
萬中云聽完,笑著說:“好,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說完,萬中云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
曾文化也跟著。
萬中云卻說:“文化同志,你還是留在這里,我去向鐘書記說明情況,說不定鐘書記也要見一見你?!?
聽到這話,曾文化馬上點頭:“那好,我在這里等萬部長你。”
萬中云離開辦公室后,他自然沒有去見鐘鼎,而是與左開宇、楊波會面。
見面后,萬中云深吸一口氣,直接表示:“詐出來了?!?
楊波與左開宇盯著萬中云。
萬中云繼續(xù)說:“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編造的時間,我告訴他閆旭林說的是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發(fā)生了這件事,他沒有反駁,顯然是默認?!?
左開宇點點頭,笑了笑:“他自然要默認閆旭林的說法,可他不知道,閆旭林的說法是我們編造的?!?
楊波也是一笑:“是啊,現(xiàn)在只需要市紀委那邊詐一詐閆旭林,兩人若是時間對不上,就能證明曾文化是作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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