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顧某的確是孤陋寡聞了，真不知這位左局長是何許人也。”

“還請鳳鳴書記不吝賜教啊。”

顧海元聽完姜永浩的這番話后，他也就笑著詢問薛鳳鳴。

薛鳳鳴稍稍整理思路，回答說：“這位左局長名叫左開宇，是我們省一個縣的招商局局長?！?

“這龍門茶就是他推出來的項目?！?

“其實這龍門茶就是當(dāng)?shù)氐囊安?，這位左局長為了把龍門茶推出來，編了一些故事，制造了輿論，加之一些從眾心理，因此最終龍門茶在元江省爆火過一段時間?！?

顧海元聽完，深吸一口氣，不由問起來：“這位左局長為何這么做？”

薛鳳鳴淡哼一聲：“自然是為了賺錢。”

顧海元卻說：“按照市場經(jīng)濟的規(guī)律，炒作起來的東西只能賺快錢，他是一縣的招商局長，應(yīng)該從縣的長遠角度出發(fā)去考慮問題?！?

“可如今姜書記特意提起這件事，其中莫非另有隱情？”

“鳳鳴書記，你所說的賺錢，能更具體一點嗎？”

顧海元的追問讓薛鳳鳴僵住了。

賺錢這兩個字，誰不會回答。

難不成誰做生意是為了賠錢嗎？

薛鳳鳴陡然意識到，當(dāng)初在知味中餐廳的飯局上莊如道是欲又止，他當(dāng)時也沒心情去聽，如今顧海元追問起來，他竟然無從作答。

這顧海元如今的追問其實薛鳳鳴當(dāng)天在知味中餐廳就應(yīng)該追問下去，但那時候他卻因為對左開宇的刻板印象而忽略了這個關(guān)鍵問題。

薛鳳鳴沒有回答，姜永浩卻說：“海元啊，我來回答吧?！?

“那位左局長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根據(jù)當(dāng)時全光縣的發(fā)展情況而制定的策略?！?

“對，從我們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會覺得這位左局長沒有格局，只圖一時之利，甚至可以說他眼光低淺?！?

“但全光縣是一個什么縣啊，人均年收入不到兩千塊的縣啊。”

“東海市是元江省經(jīng)濟排名第三的地級市吧，這全光縣還就是東海市管轄的縣。”

“地級市富裕，管轄下的縣城窮得叮當(dāng)響，你們且說說，面對這樣的情況，不賺快錢賺什么錢？”

“對于一個窮縣來說，想要發(fā)展，首先是得有錢有經(jīng)濟去做出改變?！?

“可窮縣沒錢啊，沒錢你怎么改變，沒有改變，外面的投資商怎么相信自己的投資投入進來不會打水漂？”

姜永浩說到這里，喝了一口茶水。

他笑著說：“我本以為左局長是為自己而賺錢，可最后得知，龍門茶賺來的錢他一分都沒有拿，甚至，由他推廣出去的龍門茶是在全光縣國資局的控股下?！?

“所以自那之后，這位左局長哪怕與我孫女有個人恩怨，我都時刻關(guān)注著他，一心想著，若是他在元江省干不下去了，我就把他調(diào)走，調(diào)到一個他能干實事的地方?！?

這一番話說出來，薛鳳鳴背脊發(fā)涼。

這些，竟然都是他從未聽聞過的詳細情況。

他想起第一次接觸龍門茶時，詢問秘書馬鵬程，這龍門茶有什么來歷，為什么包裝如此新穎，那馬鵬程的回答是靠炒作賺錢的工具。

如今想來，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