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閆三山可忙了。
省里的領(lǐng)導(dǎo)他幾乎拜訪了個遍,終于,他的名字被重新寫上名單。
他職級是正廳級,因為閆旭林的事情,被降職任用,去了省政協(xié)出任政協(xié)常委。
就一個常委空頭銜他是不甘心的,所以向組織申請給他安排一個具體職務(wù),省政協(xié)也滿足了他,讓他以正廳級身份出任省政協(xié)的副秘書長。
這把閆三山氣了個夠嗆。
但也沒辦法,只能先干著。
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思考,若是長久在省政協(xié)待下去,等同于提前退休。
因此,閆三山?jīng)Q定花大代價離開省政協(xié),他幾次奔走,終于在大年初一得到確切答復(fù),恢復(fù)正廳級領(lǐng)導(dǎo)職務(wù)。
不過,不能留在省里,得去下面的市里。
去市里,正廳級的職位只有四個,市委書記、市長、市人大主任與市政協(xié)主席。
市委書記這個職務(wù)他知道,他謀求不到。
而恰好,西部定邊市的市長要退了,雖然定邊市是經(jīng)濟不發(fā)達地級市,gdp在全省排名倒數(shù),但好歹是市政府的市長,這個職務(wù)的職權(quán)含金量絲毫不比他曾經(jīng)擔任的省財政廳廳長弱。
因此,他表示愿意去定邊市出任市長。
不過,上名單只是第一步,后續(xù)還需要省委書記薛鳳鳴的簽字同意。
看到閆三山的名字時,薛鳳鳴想起來在姜家的時候姜稚月提起過此人的名字。
這人有一個兒子,因為報復(fù)左開宇,差點非禮姜稚月,姜稚月則是出手教訓(xùn)了此人的兒子。
不過,這事兒薛鳳鳴自然不可能講出來,他裝作不明白,說:“這閆三山是省政協(xié)的副秘書長,才幾個月啊,有資格出任定邊市的市長嗎?”
宇文聽海便解釋道:“鳳鳴書記,閆三山職級是正廳級,他曾經(jīng)是財政廳的廳長,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被降職使用,職級是保留了?!?
“所以此番讓他出任定邊市的市長是符合組織程序的?!?
薛鳳鳴皺了皺眉:“是什么特殊原因要被降職使用?”
宇文聽?;卮鹫f:“他兒子的原因,他算是被牽連的,他兒子得罪了姜家的大小姐,其實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的?!?
“省委要給姜家一個交代,只能把他降職使用。”
“但是此人工作能力很強,他在任財政廳廳長期間,他的工作都是可圈可點的。”
“若是薛書記對此人不放心,可以調(diào)出他在財政廳的工作履歷供薛書記查看?!?
薛鳳鳴故作驚訝:“什么,得罪了姜家?!?
宇文聽海說:“是?!?
“當時的青山書記也是迫于無奈才出此下策,降職使用他?!?
“他在省政協(xié)出任副秘書長期間表現(xiàn)良好,盡職盡責,也是組織部門將他重新提上這份名單的原因?!?
薛鳳鳴一笑:“也是,這的確是特殊原因了?!?
“那好,這份名單我再仔細看一看,至于要不要提交到開年的第一次常委會上,你等我通知吧?!?
宇文聽海點頭,說:“那好,薛書記,我等你通知。”
“對了,省政府那邊的意思是說這份名單需要盡快落實?!?
“因為這些干部理應(yīng)在去年就得到任免,已經(jīng)拖了半年之久,再拖下去,下面很多干部會心生不滿。”
薛鳳鳴聽到這話,深深盯了宇文聽海一眼。
宇文聽海則依舊保持著微笑。
片刻后,薛鳳鳴才點頭:“提醒得是,我會盡快給出答復(fù)的。”
宇文聽海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
在宇文聽海離開后,薛鳳鳴心情很煩悶。
他本來心情大好,可看到這份名單后,頓時心亂如麻。
這春節(jié)拜年,原來是不讓他再找對元江省干部不熟悉的借口。
沒了這個借口,這份名單總該上常委會討論了吧。
可薛鳳鳴知道,一旦上了常委會,這份名單必然多票通過,當然,他薛鳳鳴是有一票否決權(quán)的。
可這事兒能一票否決嗎?
這可是百余名干部的任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