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木屋內(nèi),楊逸倚著漂流木制成的躺椅,指尖摩挲著椰殼酒杯的紋路。
陳老三正舉著攝像機,鏡頭懟著用海藻編織的吊燈,嘴里還不停念叨:“家人們看這手工,這設(shè)計......”
“夠了?!睏钜萃蝗怀雎暣驍?,琥珀色的菠蘿酒在杯中輕輕搖晃,“別總拍我們,去拍拍徐少?!彼а弁蚨赐庖琅f滂沱的雨幕,睫毛上凝著細密的水珠,“以防離開攝像機,徐少偷摸作弊。”
陳老三舉著攝像機的手一抖,差點把設(shè)備摔在地上。他一拍油光锃亮的腦門,恍然大悟道:“對??!我怎么把這茬忘了!”
“你們趕緊跟我走,必須得給徐少一個機位,24小時盯著!他現(xiàn)在屬于作弊慣犯,保不準(zhǔn)又在搞什么鬼名堂!”陳老三焦急的說著,急忙帶人去山洞拍徐強。
隨著陳老三冒雨沖向徐強所在的方向,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如炸開的鍋,各色評論瘋狂刷屏。
“救命!楊逸大神也太敏銳了吧,這未雨綢繆的能力,簡直是荒野版福爾摩斯!”
“哈哈哈哈哈徐少要哭暈在山洞了,剛想偷偷搞事情就被盯上,這波屬于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楊逸這招高??!就該24小時盯著徐強,看他還怎么作弊!”
“徐少真是太可悲了,現(xiàn)在全網(wǎng)都知道他是作弊慣犯了,以后還怎么在圈里混?”
“前面的別光笑,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楊逸他們的木屋不僅好看,這危機意識也是一流!”
“跪求楊逸大神開課,教教我們怎么防小人,我現(xiàn)實里也需要這技能!”
“突然有點期待徐少被抓包的樣子了,家人們懂我嗎?刺激!”
另一邊,陳老三帶著團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徐強所在的山洞,攝像機鏡頭掃過洞內(nèi)斑駁的巖壁。
徐強和阿彪正蜷在火堆旁,火苗將兩人濕漉漉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像兩團扭曲的墨漬。
阿彪膝蓋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被徐強眼疾手快地用破布蓋住。
“徐少,你身上怎么濕漉漉的?”陳老三將鏡頭懟到徐強滴水的發(fā)梢前,“是不是趁著攝像機不在,偷摸出去干什么了?”
徐強猛地站起身:“我出去沖個涼水澡不行???”他用破布擦了擦身上的水漬,沒好氣道:“怎么在你眼里我跟壞人似的?別忘了我是主角,是你們主動求我來參加這個破節(jié)目的,對我態(tài)度好點!”
陳老三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咧嘴露出兩排大白牙:“我不是懷疑你,是你現(xiàn)在總搞小動作,網(wǎng)友們讓我盯著你點的。”他特意把“網(wǎng)友們”三個字咬得極重,攝像機紅燈在昏暗的山洞里格外刺眼。
“網(wǎng)友讓你死,你也去死啊?”徐強抓起地上的枯枝狠狠折斷,木屑飛濺到阿彪臉上,“別拿網(wǎng)友說事!”
阿彪忙不迭點頭,濕漉漉的頭發(fā)糊在額頭上:“對!別以為我和強哥沒看木屋那邊的直播,楊逸那家伙讓你過來盯著我們,我們都看到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強哥根本不是作弊的人!”他拍著胸脯保證,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掌心還沾著泥土,慌忙在腿上蹭了蹭。
直播間瞬間被“哈哈哈哈”刷屏,各色特效禮物像煙花般炸開——
“救命!徐少這謊撒得太蹩腳了,下著暴雨出去沖涼水澡?當(dāng)我們傻子呢!”
“阿彪的手在抖!他腿上的泥出賣了他!”
“建議改名叫《戲精的誕生》,徐少這演技不去演瓊瑤劇可惜了!”
“楊逸預(yù)家實錘!快來圍觀徐少強行挽尊現(xiàn)場!”
“彈幕護體!徐少氣到變形的樣子我能笑一年!”
“盲猜徐少剛剛肯定出去干壞事了,建議節(jié)目組嚴(yán)查!”
陳老三掃了眼瘋狂滾動的直播間彈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突然將鏡頭轉(zhuǎn)向阿彪蹭得更用力了,“阿彪,網(wǎng)友問你腿上的泥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徐少出去干什么了,弄到了泥?”
阿彪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活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龍蝦,他跳起來指著陳老三的鼻子罵道:“你有病啊,腿上沾點泥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這破島上到處都是泥土,不小心沾到咋的啦?難不成我還得把腿扛在肩膀上走路?”說著還故意在地上踩了兩腳,濺起的泥點差點甩到攝像機鏡頭上。
“別生氣啊,我就是幫網(wǎng)友問一下?!标惱先r著笑臉,眼里卻滿是狡黠。他往后退了兩步,躲開飛濺的泥點,又補充道,“網(wǎng)友們可都是關(guān)心你們?!?
徐強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仿佛在驅(qū)趕討厭的蒼蠅:“問完了就趕緊走吧,我們要休息了,除了攝像機留下,你們立即消失?!彼吡颂吣_邊的破陶罐,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以示自己的不滿。
陳老三點了點頭,一副好聲好氣的模樣:“行吧,那你們休息,我們不打擾了。不過徐少,你最好還是別搞小動作,全網(wǎng)直播呢,被網(wǎng)友誤會對你影響不好?!彼匾饫L了尾音,每個字都像是在徐強的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