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梨:“那長公主,我先告辭了?”
嘉慶長公主微笑著點(diǎn)頭。
等沈綰梨一走,她就微笑著揪住了朱昇的耳朵狠狠擰了一把。
朱昇看著沈綰梨朝六角涼亭走去的背影伸手,小聲嘟囔了句:“但要是你嫁給我,我就算能納,肯定也一個(gè)都不納?!?
這話他壓根不敢大聲說出口。
明明被嘉慶長公主擰的只有一邊耳朵,此刻卻紅了兩邊。
“說給我聽有什么用,你去她面前說?。 ?
嘉慶長公主咬牙切齒,她都要被這逆子的別扭性子給氣死了!
……
沈綰梨和三個(gè)表姐在涼亭中坐下后,總算尋得了片刻安寧。
她看到在他們離開后沒多久,蕭瑾寧和朱昇等人也自己去賞花了,只有沈敏和程茹煙婆媳跟在長公主身邊。
沈綰梨剛才沒忍住給沈敏的死胎算了兩卦,消耗的精力有些多,這會(huì)兒有些虛,靠著涼亭的柱子歇息。
沈清芷向來心細(xì),“綰梨,你可是身子不適?可要尋府醫(yī)來看看?”
沈綰梨輕搖了搖頭,隨口胡謅:“許是方才那日頭大,曬得有些頭暈,我歇會(huì)便好?!?
只是她轉(zhuǎn)眸的一瞬,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從橋上走過的一個(gè)雪色身影。
傷心橋上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那不是她的傷心橋,但橋上走過的人于她卻似驚鴻照影。
“師父怎么每次出現(xiàn)都像幽靈一樣啊?!?
沈綰梨嘟囔了句,拎起裙子朝著那邊小跑了過去。
沈敏給她穿的這裙子雖然華麗漂亮,但也太長太重了,不拎著很容易踩到。
沈清芷剛?cè)らL公主府的侍女要來了解暑茶,這會(huì)兒剛端來給她,就見她小跑出了涼亭,朝著小橋流水邊跑去。
”綰梨,你要去哪?我?guī)闳?,可別迷路了。”
“我去去就回,不會(huì)迷路的?!?
沈綰梨跑到了橋邊。
橋如白玉雕龍畫鳳,翠柳扶風(fēng)垂落在溪流邊,上有黃鸝深樹鳴。
溪水流向牡丹錦簇處,那邊有許多少年女郎列坐兩側(cè),玩的是飛花雅令,曲水流觴。
但此處卻因著遠(yuǎn)離牡丹園而鮮少有人至,再往前,有不少屋舍苑落,應(yīng)但是長公主府的后院,她之前聽沈清荷介紹說,就是那邊連接著朱府,尋常賓客多在園中游玩,不會(huì)擅闖此地。
她師父,難不成是長公主府的人?或者是朱府的人?
可他不是說,他是寶蘊(yùn)山下的書生嗎?
沈綰梨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師父,或許是兵部尚書朱正則的門生!
沈綰梨走到了橋頭,四面張望,依舊沒找到師父的身影。
于是她折下了橋邊的柳枝,想著用柳枝占卜師父的方位。
當(dāng)日在燕京城中師父撫琴,她只聞琴音不見人,已是遺憾,今日她一定要見到師父。
然而,就在她將欲折下柳枝之時(shí),一只雪白的衣袖自她身后出現(xiàn)。
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勻稱宛若白玉的手也落在了那根柳枝之上,阻止了她折下柳枝的動(dòng)作,“柳色青青,姑娘何必辣手摧殘?!?
他的嗓音溫潤,好似春風(fēng)吹過柳梢。
沈綰梨的心跳加速,猛地轉(zhuǎn)頭,對上了一張魂?duì)繅艨M的如玉面容,“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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