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沈綰梨與嘉慶長公主府認了干親之事,眾人也略有耳聞,所以見朱昇替她出頭,倒也不驚訝。
師煥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還跟懷珠詩社其他人罵朱昇雞賊,竟然不聲不響地就帶著長公主去干了樁大事。
他當時也很心動,也想拉著爹娘去侯府認干親,結(jié)果被他爹娘大罵了一頓。
他哥更是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本來師家就是文官當中的領(lǐng)頭羊之一,而襄平侯府又戰(zhàn)功赫赫,這一文一武還認干親結(jié)盟,是生怕東廠和錦衣衛(wèi)不盯著他們?
師煥云本就是個只懂賞花吟月的富貴公子,平時交友也都不看出身,只論詩才,但求知己,哪里想到那么多?
被親哥教訓了一頓后,他才老實,想著反正沈綰梨都那么多哥哥了,朱昇這個干哥哥也沒什么特殊的,還不如他捍衛(wèi)穩(wěn)自己懷珠詩社二把手的位置。
朱昇沒想到柳凌霄竟然這么不經(jīng)打,一拳就撂倒了,撇了撇嘴,跟沈綰梨道:“就這么弱,還敢說是你養(yǎng)兄?!?
朱昇本來想說,你這些個哥哥一個比一個差勁的,但想到他文不如沈朝謹,武不如沈夜衡,就暫且閉嘴了。
柳凌霄從地上爬起來,離朱昇遠了幾步,才怒道:“你們這是仗勢欺人!”
朱昇擼起袖子,冷笑了兩聲,很想讓他看看,什么才叫仗勢欺人。
沈綰梨伸手一扯他腰上玉帶,把他給撤了回來。
沈朝謹也見不得柳凌霄污蔑沈綰梨盜他詩稿,于是道:“柳凌霄,你既說這些詩詞,是你從前所作,還暗指我妹妹偷看了你的詩稿,可敢讓我們上門,一同看看所謂的詩稿?”
柳凌霄不敢答應(yīng)。
他哪里有什么詩稿???
當初明遠大師將那些詩詞交給他的時候,倒是給了他詩稿,但是,他害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這些詩詞是別人代筆,背下來之后就焚燒了詩稿,之后再在眾人面前裝作是即興所作。
他那時候,哪里能想到,會有另一個人,拿出一模一樣的詩句?
朱昇嗤笑:“你不會壓根就拿不出所謂的詩稿吧?還是想要找借口換日期,然后私底下偽造詩稿?”
柳凌霄的心思被戳中,面色難看道:“我,我,當初那些詩稿,都被我不慎弄丟了,何況,這些詩詞是我所作,早就刻在了我腦海中,我隨口便能吟出,哪用得著留著詩稿?”
沈綰梨挑眉,漫卷詩書,隨口問:“好,既然你說我給懷珠詩社的詩詞都是偷你的,你也說自己能夠隨口吟出,那我且問問你,荷盡已無擎雨蓋,下一句是什么?”
柳凌霄結(jié)結(jié)巴巴回答不出來。
沈綰梨又挑了幾首柳凌霄還未盜用的詩詞問他,他均是支支吾吾回答不出。
之后沈綰梨也不問了,只是譏笑地看著他。
朱昇冷笑道:“喲,柳大才子,剛才不還口口聲聲說,我妹妹出的詩集,是盜用了你的詩句?怎么,現(xiàn)在自己的詩句都沒印象?”
圍觀眾人也都發(fā)出嗤笑。
看向柳凌霄的目光,像是在看戲臺上惹人發(fā)笑的丑角。
柳凌霄這會兒也已經(jīng)將詩集的目錄都看過了一遍,他以往盜用的那些詩詞,都在其上,他覺得,沈綰梨就是故意針對他。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他盜用的蘭亭集序不在上面!
他自以為找到了反敗為勝的關(guān)鍵,急忙道:“我寫的桂亭集序不在上面!沈綰梨他們編的詩集上面有我以前所作的詩詞,說明不了什么,若我當真剽竊了她的詩詞,為何我如今作的桂亭集序不在上面?”
師煥云沖他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平寧縣主還沒有把這篇序給我們。平寧縣主滿腹詩書,那里是一日兩日就能全部默寫出來的?”
龐源小胖子也道:“是啊,何況之前朝謹兄不就列出了桂亭集序的諸多漏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