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梨覺得沈念嬌如今活著還是有些作用的,她搶了她那么多年的人生,如今也是該還的時候了,就給她當當擋箭牌吧。
岑寂雖不理解,但卻唯命是從:“好。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為你手中刀刃?!?
沈綰梨挑眉看向他,“岑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幫我,甚至不惜背負皇恩,欺上瞞下,只是因為我救過你弟弟?”
岑寂寒潭般幽寂的眸子似有一瞬波動,眼前明艷耀眼的女子似驕陽般讓他不可直視,他稍垂下了眼眸,聲音冷冽而堅定,像是在說服自己:“還因為你是我妹妹。”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幫了我大忙。方才我給岑諾把過脈,有八成把握能讓他復(fù)明?!?
沈綰梨這一番話,讓岑寂面色大變,“當真?”
沈綰梨知道他為岑諾拜訪過不少名醫(yī),都無濟于事,因此感到難以置信也正常,“嗯。你若信我,可以讓岑諾這段時間跟在我身邊,我為他配藥治療。”
岑寂當即道:“我信你?!?
……
岑寂作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公務(wù)繁忙,與岑諾交代了一番后,將她留在了沈綰梨身邊,就又去忙了。
沈綰梨帶著岑諾一起去長公主府。
路上,朱昇趕著馬車,一聲不吭,時不時發(fā)出一聲不悅的“哼”。
他就等著沈綰梨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不悅,結(jié)果一直到了長公主府,馬車里的沈綰梨都沒搭理他,他惱怒地掀開車簾,“沈綰梨,到家了,下車!”
沈綰梨一手支著太陽穴,睡眼惺忪,“哦?!?
一旁的岑諾倒是端端正正地坐著。
朱昇瞪了他一眼,想起他看不見,覺得又沒勁,但見沈綰梨只是溫柔地跟岑諾說話,就更生氣了,也沒等她,自己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沈綰梨牽著岑諾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到了靠在朱紅柱子邊的蕭韞玉,揚眉淺笑:“太子殿下?!?
岑諾看不見,但聽到沈綰梨的聲音,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都已經(jīng)進了大門的朱昇,忽然急速撤回數(shù)步,退到了大門邊,震驚地看著靠在柱子邊的蕭韞玉:“你怎么在這?”
蕭韞玉身旁的侍衛(wèi)無弦抱著劍道:“殿下一直都在。方才還同你打招呼,你目不斜視地進了門。”
朱昇戒備地盯著蕭韞玉,“我說,太子表哥,你的東宮不是都修繕好了嗎?怎么還來我娘府上住啊?”
蕭韞玉面色溫和,“欽天監(jiān)說要擇良辰吉日方能入住,所以這些時日只能叨擾表弟與姑母了?!?
朱昇小聲嘀咕了句:“我看你要死不死的,就算不是良辰吉日也克不死你?!?
蕭韞玉情緒穩(wěn)定,“借表弟吉。”
朱昇瞥了沈綰梨一眼,又哼了聲,質(zhì)問蕭韞玉:“太子表哥,你剛從宮里出來,知不知道皇帝舅舅給岑寂下了一道圣旨,讓他跟沈綰梨結(jié)為兄妹?”
蕭韞玉面不改色:“還有這回事?”
朱昇見他也不知道,這才沒遷怒他,而是跟他抱怨:“是啊,皇帝舅舅也真是的,沒事寫什么圣旨。本來沈綰梨就有三個親哥哥,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包括我在內(nèi)都三個干哥哥了。我這哥哥跟個大白菜似的?!?
沈綰梨:“……”
朱昇又指著旁邊的岑諾,“喏,她還多了個弟弟。太子表哥,皇帝舅舅除了我最寵的就是你了,你可得好好勸勸他啊,沒事別亂下圣旨。”
他壓低聲音湊近說:“今天他能給沈綰梨賜哥哥,明天就能給沈綰梨賜婚!”
蕭韞玉倒不擔心此事,不過還是拍了拍朱昇的肩膀安慰,“表弟無需介懷,只要回到長公主府,初初便只有你一個哥哥了。”
朱昇瞬間被哄好,“你說得對!”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