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胡紫珠,跟我們走一趟?!?
轉(zhuǎn)眼的功夫,兩人就被帶走了,馮尋雁站在原地心跳尚未平息。
她生怕伯府出了什么抄家滅門的大事牽連了她,當即派丫鬟出去打探消息,而自己則是回去收拾起金銀細軟。
很快,鶯兒就打探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跑進了屋中。
“少夫人!不止夫人和胡姨娘,就連伯爺和世子都被錦衣衛(wèi)帶走了!聽說是伯府為了承襲爵位,犯了欺君之罪!”
“什么?”
聽到“欺君之罪”,馮尋雁就不由感到眼前一陣暈眩。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輕則訓(xùn)斥一頓,重則滿門抄斬,全看皇上如何看待,但如今伯府這么多人都被帶走調(diào)查,可見事態(tài)不小。
鶯兒又將知道的事情細說了一遍,“聽說世子并非伯爺血脈,紫珠姨娘才是伯爺與夫人所生。當初夫人為了世子之位,買通穩(wěn)婆,將紫珠姨娘與世子調(diào)換,才有了如今局面?!?
馮尋雁聞不由大怒:“什么?胡紫珠才是真正的伯府千金?那孟望軒是何人所生?”
鶯兒:“據(jù)說是夫人重金買來的農(nóng)家子。如今這事敗露,全因那對夫婦找上了大理寺,狀告夫人奪子。大理寺查了當年之事,又找了穩(wěn)婆,才牽扯出這樁舊事?!?
馮尋雁聽著窩火不已,覺得胡氏也是的,既然做了,何不做得干脆利落一些,竟留了那么多的人證。
如今她唯一慶幸的也只有,當年之事與她無關(guān),她也是受害者,這火應(yīng)當燒不到她身上。
只不過,她這世子夫人的身份是沒了。而且失去伯府世子身份的孟望軒,不過是一介白身,如何配得上她?
早知當初,她就不搶沈清荷這門婚事了。
不對,當初是沈念嬌推她落水,又引孟望軒去救她,才害得她不得不為了清白去與沈清荷搶這門婚事!都怪沈念嬌!
……
胡氏剛被抓進詔獄,看到那一墻的刑具,還不等獄卒說什么,就全都招供了。
當年之事,南安伯并不知情,所以被關(guān)了幾日,查清之情,錦衣衛(wèi)就將他放了。
胡紫珠和孟望軒也是看到了胡氏的供狀,才知曉彼此的身世。
案件很快查清,孟望軒的伯府世子之位被奪,胡氏則因欺君之罪被賜毒酒。
南安伯將孟望軒趕出了家門,與此同時,也給了馮尋雁一紙和離書,將她送回了馮家。
此事南安伯府理虧,所以返還了所有的嫁妝,聘禮也并未收回,甚至還給了不少補償,才讓馮家滿意。
但馮家卻擔心馮尋雁和離的名聲會影響族中姊妹的婚事,想要將她送入庵堂。
馮尋雁去求了繼母兼姨母的馮夫人,痛心悔悟,跟她與妹妹馮尋雅都道了歉,最后馮夫人才去跟馮侍郎求了情,將她嫁給了娘家的一個秀才。
那個秀才是馮夫人同族的侄子,祖籍在京城,但父親在偏遠之地做了縣令,此番他是入京參加鄉(xiāng)試的,但卻落榜了,無緣中舉。
本朝太后提倡寡婦二嫁,和離改嫁之事也較往朝更多,所以那秀才見侍郎夫人親自說媒,便欣然迎娶了侍郎千金。
馮尋雁雖然心中落差很大,但也知曉,相對于入庵堂余生常伴青燈古佛,嫁給有秀才功名的縣令之子已是她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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