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二嫁,馮侍郎有些嫌丟人,并沒有同此前那般大宴賓客。
眼看著馮尋雁就要遠(yuǎn)嫁離京,馮夫人倒是大氣,將她此前的嫁妝全部裝點(diǎn)好,用幾輛馬車載著,一并送嫁離京。
她操持得極好,莫說馮家上下,就連京中各家夫人,也都夸她一句大度。
馮尋雁坐在馬車?yán)铮S送嫁車隊(duì)離京當(dāng)日,恰好看到了師家前去襄平侯府給沈清荷下聘。
看著那熱熱鬧鬧、掛滿紅綢的隊(duì)伍,還有后頭那延綿不絕的聘禮,馮尋雁羨慕之余,不由苦笑。原本落得今日這般境遇的應(yīng)該是沈清荷,奈何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家,反倒是她這個蠢貨,被沈念嬌一利用,便上趕著自尋死路。
胡紫珠恢復(fù)了伯府千金身份,改名孟紫珠。
得知自己的身份,孟紫珠恨極了生母胡氏,可惜當(dāng)她再見到胡氏時,她已是冰冷的尸體。
胡氏被賜毒酒而死,她連質(zhì)問的機(jī)會都沒有。
可笑當(dāng)初胡氏讓她給孟望軒做貴妾時,她還萬般感激這個遠(yuǎn)房姑姑,覺得自己生了一副與她年輕時相似的容貌當(dāng)真是自己的福分。
可她沒想到,胡氏從始至終都清楚,她才是她的親生女兒??伤?dāng)初為了世子之位,將她拋棄,如今竟還讓她這個堂堂伯府千金給那個冒牌貨做妾。
倘若胡氏只是給她議一門尋常親事,讓她做個秀才正妻,她都不至于如此恨她!
南安伯對于孟紫珠這個親女兒的情感也十分復(fù)雜,既心疼她這些年的遭遇,又因胡氏的緣故實(shí)在是不想見到她。
但如今風(fēng)波剛過,所有人都盯著南安伯府,也都好奇他會如何處置這個親女兒,南安伯也不能直接將人丟進(jìn)庵堂了事,否則定會落下個刻薄苛待親女兒的名聲,再次被朝臣彈劾。
于是他將孟紫珠下嫁給了自己下屬的一個六品戶部主事之子,同樣的,因著胡紫珠曾與人為妾,算是二嫁,且尚在熱孝期,南安伯府并未大肆操辦婚宴。
孟望軒被趕出南安伯府后,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后來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城郊的一處破廟內(nèi),但卻無人追問他的死因,只作一樁懸案草草了卻。
經(jīng)此一事,南安伯府在燕京愈發(fā)低調(diào),但燕帝廢除孟望軒世子之位后,饒是南安伯從孟氏族中過繼了嗣子重新請封,燕帝也久久沒有批準(zhǔn)。
南安伯也清楚,此事雖然只賜死了胡氏和收回了世子之位作為了結(jié),但燕帝也惱了他們南安伯府,這爵位未必能承襲下去。
……
沈清荷與師煥云訂了親,婚期就在開春,這些時日師煥云時常來信,邀她出門,但沈清荷都以在家中繡嫁衣為由拒絕。
沈綰梨可是瞧見過,此前沈清荷如何為師煥云和師夫人費(fèi)心思的,她與師煥云諸多交集最初都是她主動,與師夫人的幾番偶遇也并非偶然,但不曾想,目的一達(dá)成,二表姐就不再多花半點(diǎn)心思。
反倒是師夫人和師煥云愈發(fā)上心。
師煥云怕唐突了沈清荷,還時常來信給沈綰梨,明面上是為了懷珠詩社的公事,但說到最后問起的卻又是沈清荷。
沈綰梨都想干脆送他倆一對信鴿,讓他們飛鴿傳書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