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衡皺了皺眉，看著漸漸走遠的一行人，壓低聲音對沈朝謹(jǐn)?shù)溃骸按蟾?，你?yīng)該也能聽到沈綰梨的心聲?！?

沈朝謹(jǐn)頷首。

他咬牙，“我要找沈綰梨問個清楚，我怎么就害死靈熙了？”

一想到裴靈熙可能會死，他就無法冷靜。

“妹妹現(xiàn)在對我們心存芥蒂，如果知道我們能聽到她的心聲，肯定會對我們避而遠之。到時候，別說改善關(guān)系了，你也不可能在她那得到任何回答。”沈朝謹(jǐn)面色溫和冷靜。

“大哥，她說的那些前世，都是真的嗎？”

沈夜衡始終覺得重生一事荒謬，讓人難以置信。

沈朝謹(jǐn)頷首，“祖母和姑姑都驗證過了。姑姑和表妹們正是因為妹妹的心聲，才躲過了死劫?！?

他從前也不信鬼神之說，但后來聽說了鬼胎一事，又親耳聽到了沈綰梨的心聲。他便也覺得，世間萬事萬物無奇不有。

沈夜衡忍不住道：“那你上輩子也太不是人了?！?

沈朝謹(jǐn)：“……”

沈朝謹(jǐn)冷聲道：“你以為你又能好到哪去？”

沈夜衡心下一慌：“我做了什么？”

沈朝謹(jǐn)此前也只從沈綰梨心聲中聽到只片語，一時半會也道不清，只能說：“你杜迪你那從邊塞帶回來的救命恩人留個心眼吧。若是中了蠱毒，別說妹妹不會像前世那樣救你，就算她肯，我也不會允許她以身試蠱。”

“辛雪？她就是個采藥為生的孤女，怎么可能跟蠱族有關(guān)系?！?

沈夜衡雖不敢置信，但他一向敬重大哥，到底還是將他的話給記在了心上。

就在此時，林子里大老遠傳來了裴靈熙激動的叫聲：“鹿！那邊好像一只鹿！”

朱昇一路上打了不少飛禽走獸，但多是一些野兔野狐，這會兒瞧見林中有鹿，有來了興致：

“可算遇到大家伙了！聽說鹿渾身是寶，鹿血更是滋補，太子表哥，你在此地候著，我去將他獵來，到時候鹿血分你！”

蕭韞玉嘴角微抽，“大可不必?！?

他頗通藥理，自是知道鹿血滋陰補腎，有壯陽之效。

朱昇說了要獵那鹿，他箭法又一向數(shù)一數(shù)二，便沒人同他搶。

他瞧見那鹿躲在灌木叢中似乎在低頭吃草，只露出了條尾巴，便翻身下馬，拉弓搭箭，小心翼翼地靠近。

然而，不等他射箭，原本低頭吃草的鹿卻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驚嚇，拔腿跑了。

朱昇罵了聲，當(dāng)下翻身上馬去追。

沈綰梨瞧見那鹿頭上頂著的角像樹杈，略有些驚訝：“還是只麋鹿?！?

“麋鹿在驪山也不常見，這是祥瑞啊！”

師煥云驚喜，當(dāng)下又賦詩一首，明明是見著一只野麋鹿，卻說得像是仙人騎鹿而來。

朱昇策馬逐鹿，“麋鹿正好，到時候進獻給皇帝舅舅，定能得頭一份賞！沈綰梨，你不是箭術(shù)好嗎，快來幫我！”

“行?！?

沈綰梨也是興致盎然，騎著素練白馬追了上去。

蕭韞玉騎著小馬駒不緊不慢地跟著，心底默默說了句：刑。真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