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心下有些驚訝于燕帝對太子的寵信，但面上卻不露分毫神色，“沈念嬌的生辰八字與欽天監(jiān)推算的天命鳳女時辰一致。據(jù)明遠和尚所，正是因此，他才能將兩者命格調(diào)換。沈念嬌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如今已被調(diào)換成了天命鳳女，若想命格歸位，則必須二者有一人身死?！?

燕帝恍然，聲音里是帝王殺伐果斷的冷酷：“也就是說，只要找到原本的天命鳳女，再殺死沈念嬌，就能使命格歸位？”

岑寂頷首。

燕帝琢磨了下：“不過朕怎瞧著沈念嬌如今這不大像天命鳳女，反倒更像是天煞孤星？”

眾人沉默。

誰說不是呢？

跟沈念嬌沾上邊的，就沒有不倒霉的。

原本錦衣玉食將她養(yǎng)大的襄平侯府，被她陷害，險些家破人亡。

她曾經(jīng)的姑姑和離，養(yǎng)兄沈朝謹秋闈前右臂中箭，沈暮玠虧空家產(chǎn)一度淪為丐幫，沈夜衡中蠱至今不良于行，三個嫡姐有兩個婚事不順。

而她的生母柳氏，機關(guān)算盡，自食惡果，即便有姘頭明遠相護，卻也活罪難逃，被囚寶云寺戴罪祈福，常伴青燈古佛。

她后來的父親陸航，被抄家削爵，終生軟禁于懺思伯府。

她的親哥哥柳凌霄剽竊詩文敗露，聲譽盡毀，如今又利用邪祟秋闈舞弊，難逃一死。

就連為她籌謀良多的生父明遠和尚，也鋃鐺入獄。

哦對，還有沈念嬌的夫君，他的三皇子，好好的還被刺客射瞎了一只眼，說不準也是沈念嬌克的。

不然那日驪山夏苗，他的太子也遇到了刺客，怎么到最后出事的只有蕭瑾寧？都是命??！

燕帝十分懷疑，“那真正的天命鳳女何在？莫非已然身故，命格也已調(diào)換了回來？”

岑寂搖頭：“微臣也在明遠面前質(zhì)疑過沈念嬌的鳳命。但他經(jīng)受酷刑依舊堅持，鳳命尚在沈念嬌身上。還說……”

看出他的猶豫，燕帝道：“但說無妨。”

岑寂：“他還說，晉王殿下讓鳳女為妾，有違天命，所以才會遭到報應，被射瞎眼睛?！?

燕帝頓時惱怒：“妖僧妖惑眾！若鳳女是如此德行，便是日后能高居后位，也定是后世口中的妖后！”

岑寂閉口不敢。

燕帝氣得喘了幾口氣，又問：“可有問出原本的鳳女是何人？”

岑寂眸光低垂：“并未問出?！?

燕帝沉聲道：“繼續(xù)審問，盡可用刑?！?

岑寂說：“明遠和尚說要求見太后娘娘一面?！?

燕帝皺眉：“他要見母后，所為何事？”

岑寂：“應當是求情。此前太后娘娘對明遠頗為敬重，屢屢宣他精講佛法，也數(shù)次為寶云寺捐贈香油錢。而過幾日便又是忠烈王的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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