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對他的評價一向如此。
謝云舒打算給病人一個面子:“恩恩,親愛的小白,麻煩你趕緊切肉,我燒的水都開了?!?
小白,這是個什么莫名其妙的稱呼?
沈蘇白眉頭又皺起來,結婚之后他很少在謝云舒面前有這樣嚴肅的表情,大多時候是慵懶隨性的,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還會有幾分痞子流氓氣。
謝云舒有種自己跨過時空,和幾年前的沈蘇白在談戀愛的感覺。
她伸手按了按他的眉毛:“快點去切肉呀,傻愣著干嘛?”
沈蘇白嚴肅的表情頓時打了一個折扣,條件反射一般抓住她的手放到了唇邊。
這個動作出來,兩個人都愣住了。
沈蘇白像是燙手一般連忙松開,說了一句抱歉低頭認認真真去切肉,好像她真是成了女妖精,看一眼都不敢了。
謝云舒是覺著好笑又心酸,要是失憶前的沈蘇白,下一步該要這樣那樣了……
吃飯的時候,沈蘇白大概吸取了教訓,正襟危坐腰桿挺直,只沉默著吃飯,一句話也不說。
謝云舒本來就又累又餓,到現在才算真正放松下來,從前天知道他出事到現在見到人,大腦就像是繃了一根弦,現在猛然松下來,也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兩個人幾乎是沉默地吃完這頓飯,謝云舒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她滿臉疲憊站起來收碗:“你先去歇著吧?!?
沈蘇白沒說話,從她手里面把碗筷接過來:“我去洗,你去休息?!?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大眼睛下兩片青黑,說話也有氣無力的,像朵被雨淋濕的玫瑰,看得他心里的線又緊了緊,這種情緒很陌生,但沈蘇白能分辨這是憐惜。
他憐惜她,也心疼她。
謝云舒打了一個哈欠,平時沈蘇白也經常刷碗,便點點頭:“那我去洗澡?!?
這套小房子雖然不大,但裝修風格很現代化,浴室也在房間內部,唯一的缺點大概是房間有點小,除了堂屋,就只有一間臥室和一間書房。
等著沈蘇白洗了碗出來,回到臥室的時候,謝云舒已經脫了衣服換上簡單的吊帶短褲,坐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他連忙背過身去:“你怎么又脫了衣服?”
謝云舒實在太累了,沒力氣和他逗趣,自己扯了被子躺下:“你也趕緊去洗澡睡覺吧,頭發(fā)先不要洗,等著過兩天去醫(yī)院換了藥看下傷口再說?!?
她說完翻了一個身,就閉上了眼睛。
沈蘇白聽身后沒了動靜,又回過身去,只見床上的人兒已經進入了夢鄉(xiāng)……
現在是夏季,鵬城本來就熱,所以謝云舒只蓋了一條單薄的毛毯,完全遮不住玲瓏有致的曲線,一只雪白的胳膊在外面露著,精致的小臉完全陷入長長的烏發(fā)里面。
沈蘇白想紳士的轉過身去,腳步卻牢牢釘在地上,身體里有種熟悉又陌生的記憶開始蘇醒。
他長出一口氣,猛地大步轉身離開,腳步都有幾分不自然。
她怎么能睡得這么快,還這么放松,她就對自己這么放心嗎?就不怕他對她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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