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x的!”
岳秦山怒吼道,唾沫星子噴了姜槐一臉。
“老子要是知道你是個三心二意的渣男!知道你會和其他三個女人保持關(guān)系?。∧悴吕献訒粫饽愫屯硪鞯氖拢??操你x的!你這個臭sx!”
他嘶吼著,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發(fā),將所有的怨恨和不甘都傾瀉而出。
他扯著姜槐的頭發(fā),將他從沙發(fā)上猛地拽了起來,如同拎著一只破敗的布偶。
然而,在看到姜槐那張毫無生氣的臉,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死寂氣息時。
岳秦山的情緒卻突然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萎靡了下來。
他松開了手,任由姜槐無力地跌落在地上。
“老子……也沒資格說你……”
岳秦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深深的自責(zé)和無力。
“我……也沒有保護(hù)好她……”
他無力地垂下手,手中的槍也失去了原本的威脅。
“但是……”
岳秦山再次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姜槐,聲音卻變得異常堅定。
“你如果就這么一死了之了,是……見不到晚吟的?!?
他似乎看穿了姜槐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也看穿了他想要用死亡來逃避一切的懦弱。
姜槐躺在地上,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
“如果您也想告訴我……晚吟的靈魂已經(jīng)湮滅了,就算死也見不到的話……就請別說了……”
他的聲音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消失,“我答應(yīng)過她……我會和她在一起……無論生死……岳老師……”
然而,岳秦山卻粗暴地打斷了他。
“你他媽聽不聽人說話?。 ?
岳秦山再次怒吼起來,那雙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卻也閃爍著一絲希望的光芒。
“你只有活著!才能見到晚吟!!”
姜槐艱難地抬起眼皮,那雙空洞的眼睛里終于閃過一絲疑惑和期待。
他凝視著岳秦山,仿佛想要從他臉上找到答案,確認(rèn)自己不是在做一場虛幻的夢。
“什么……意思?”
姜槐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希望。
岳秦山?jīng)]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黑色的石頭。
那石頭并不規(guī)則,表面粗糙,沒有任何光澤,看起來就像一塊普通的煤渣。
“這塊石頭……”
岳秦山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嚴(yán)肅。
“你知道……是什么嗎?”
姜槐在看到那塊石頭的瞬間,身體猛地一震。
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
他呆住了,所有的感官都瞬間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他不知道這塊石頭究竟是什么材質(zhì),也不知道它有著什么樣的來歷。
但是……
他能感覺到!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這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石頭里,竟然散發(fā)著陸晚吟的氣息?。?
那不是被暗星污染的、被暗帝力量侵蝕的、也不是作為燃燭者所擁有的特殊力量。
而是最純粹的、最原始的、屬于那個名叫陸晚吟的人類女孩兒的氣息!!
溫柔、善良、堅強……
所有關(guān)于她的美好記憶,都仿佛被封印在這塊石頭之中,散發(fā)著淡淡的、溫暖的光芒,照亮了他那片黑暗而絕望的靈魂。
“晚吟……”姜槐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猛地?fù)湎蛟狼厣?,一把抓過那塊黑色的石頭,緊緊地抱在懷里,仿佛抱著整個世界。
他開始歇斯底里地哭泣。
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他哽咽著,抽泣著,聲音破碎而模糊,卻又充滿了狂喜和解脫。
“晚吟……晚吟……”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陸晚吟的名字,仿佛要將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傾訴出來。
哭著哭著,他又突然笑了起來,笑容瘋狂而扭曲,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一個徹底瘋掉的病人。
岳秦山看著姜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
然后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
岳秦山的聲音帶著一絲鄙夷,卻也隱藏著一絲無奈。
“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說你的嗎?”
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
“他們都說……你一輩子和李牧寒都比不了……他們說李牧寒才是英雄……你一輩子就只是一只太歲……是個窩囊廢?!?
姜槐抱著那塊黑色的石頭,輕輕地?fù)崦路鹉鞘^就是陸晚吟本人。
對于岳秦山的話,他似乎根本沒有聽進(jìn)去,只是喃喃自語著。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晚吟還在……晚吟還在……什么都沒關(guān)系……”
他的眼中只有那塊石頭,只有陸晚吟的氣息,其他的一切,都變得無關(guān)緊要。
岳秦山冷笑一聲,然后蹲下身子,湊近姜槐,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卻也帶著一絲欣賞。
“的確……老子也覺得……可能在一些大義方面……你不如那個叫李牧寒的人,我從沒見過一個人能為了整個世界犧牲到那種程度,他不像是個人,當(dāng)然,本來也不是……”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措辭。
“你也同樣并非是人,姜槐,但是很可惜……老子就欣賞你……”
“你知道……為什么嗎?”
姜槐依然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抱著那塊石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仿佛與世隔絕。
岳秦山自顧自地說道:
“因為比起李牧寒……你更加真實……”
“你更像是一個……人?!?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肯定,一種對姜槐最真實的評價。
在幾乎是“大義”、“犧牲”“英雄”這些名詞化身的李牧寒面前。
姜槐或許顯得渺小、自私、甚至有些可笑。
這或許不是英雄的行為。
但這卻是……一個“人”的行為。
...
...
在宇宙的某個維度深處,一片浩瀚無垠的星海被無形的力量約束著,化為了一張巨大無比的棋盤。
無數(shù)閃耀的星辰、旋轉(zhuǎn)的星云,甚至微縮的星系,都成為了這盤棋上的棋子,散發(fā)著幽藍(lán)或熾熱的光輝。
塔拉維希,塔拉族智慧的象征,真理軍團(tuán)的至高統(tǒng)帥。
正懸浮于這星河棋盤之上。
她有著近乎完美的輪廓,銀色的長發(fā)如同流動的月光。
眼眸中仿佛蘊藏著宇宙誕生以來的所有奧秘。
然而此刻,這位以智慧冠絕已知宇宙的存在,卻微微蹙著眉頭,凝視著眼前的棋局。
這盤棋,已經(jīng)困擾了她千萬年。
是偃師曾經(jīng)隨手留下的死局。
以星河為盤,繁星為子。
看似只是一場源自人類文明的、在她看來甚至有些“可笑”的智力游戲。
卻蘊含著某種難以喻的法則和悖論。
塔拉維希并非看不透棋盤上的變化,她甚至能推演出無數(shù)種破局的可能。
但問題在于,每一種看似可行的走法,都會引發(fā)連鎖反應(yīng),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星辰的軌跡會因此偏離,法則的細(xì)微處會產(chǎn)生裂痕,最終導(dǎo)向的并非勝利。
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崩塌或僵持。
她明明知道關(guān)鍵點在哪里,卻仿佛被無形的規(guī)則束縛。
無法落下那決定性的一子。
這種感覺,就像明知答案,卻無法寫下,微妙而令人抓狂。
“呵……”
塔拉維希自嘲地笑了笑,聲音空靈而悠遠(yuǎn),在寂靜的星海中回蕩。
“就算是死了……你也總能給我留下難題嗎,偃師大人?”
她的目光緩緩移動,穿透了無盡的空間與維度,最終落在了某個遙遠(yuǎn)世界。
那個剛剛經(jīng)歷了失去、正抱著一塊黑色石頭又哭又笑的身影上。
她看到了姜槐,看到了他懷中的“靈魂基石”。
看到了他那近乎崩潰卻又重新燃起一絲微光的靈魂。
“您早就留下了一枚棋子,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我還以為,率先接近典獄長,一定會超越您,可惜,還是小看您了,偃師大人?!?
塔拉維希的嘴角微微上翹,勾勒出一個復(fù)雜難明的笑容。
“有趣的靈魂……在絕望的深淵邊緣掙扎,卻又因為一絲微不足道的希望而重新煥發(fā)生機(jī)?!?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典獄長……你的執(zhí)念,你的痛苦,反而讓你那被‘百骸’侵蝕的靈魂,顯現(xiàn)出更多……潛藏的可能性。”
“我對你的期待,一直很高?!?
她輕聲說道,仿佛在對姜槐耳語,又仿佛只是在自自語。
“未來的棋局,或許會因為你這樣的‘變數(shù)’,而變得更加……有趣?!?
“我會繼續(xù)關(guān)注你的,姜槐。”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在塔拉維希面前那浩瀚的星河幕布之上,一雙巨大無比、仿佛由純粹光芒構(gòu)成的眼睛,無聲無息地睜開了。
那雙眼睛沒有瞳孔,只有無盡的威嚴(yán)與漠然。
仿佛是宇宙法則本身的具現(xiàn)化,俯瞰著一切。
塔拉維希故作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眸,纖手輕輕捂住了嘴,發(fā)出一聲空靈的輕笑。
“哎呀……真是稀客?!?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和尊敬。
“是什么樣的風(fēng),將您吹來了?偉大的……三一法則的締造者?!?
那雙巨大的光之眼眸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塔拉維希,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緊接著,在棋盤的對面,星光匯聚,一個穿著純白色長裙的少女身影緩緩凝聚成型。
少女的面容精致絕倫,眉眼之間,竟與林澤、與今朝幾乎一模一樣。
但氣質(zhì)卻更加空靈、更加非人,仿佛不染塵埃的初雪。
她對著塔拉維希微微躬身,動作優(yōu)雅而標(biāo)準(zhǔn)。
“初次見面,塔拉維希女士?!?
少女的聲音清澈而平穩(wěn),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我名叫‘淵’,是三一法則締造者的代人?!?
她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塔拉維希,然后優(yōu)雅地在棋盤對面坐下。
“可以的話,我的主人……希望由我來和您,繼續(xù)這盤棋?!?
“您看……可以嗎?”
塔拉維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
她看著眼前的少女“淵”。
又瞥了一眼那懸于星海之上的巨大眼眸,輕笑著說道:
“呵呵……是不希望我……過多干涉那位‘典獄長’的未來嗎?”
而后她也優(yōu)雅地坐下,隨即表示。
“那么.......”
“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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