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常人妻?!?
雛雪笑著糾正。
少女聞,那平靜無波的臉上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語氣依舊平淡地表示。
“將核心運算單元維持在最低限度的低功耗模式,是長時間潛伏的必要措施。為了在不引起過多注意的情況下?lián)碛幸欢ǖ奈锢斫换ツ芰Γ抑荒茏约褐圃炝诉@幅最低規(guī)格的仿生人身體。別無選擇?!?
李牧寒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普羅米修斯的白裙少女,雖然對方外表是蘿莉,但那平靜得近乎非人的眼神,以及剛才蕾雅那激動的確認,讓他不再懷疑。
他深吸一口氣,也顧不上什么客套了,直截了當?shù)卣f道。
“普羅旺斯啊,我需要你的幫助?!?
女孩兒那精致的眉頭再次皺了皺,平靜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波瀾,她糾正道。
“是普羅米修斯。看起來,你的記性可能比這些鰩魚還要差?!?
她頓了頓,似乎是在整理信息,然后表示。
“當年主系統(tǒng)遭到不明攻擊,我的核心數(shù)據(jù)庫在緊急彈出協(xié)議下被強制分離,意外墜落到這片被稱為‘無盡之海’的異??臻g。為了避免被可能存在的追蹤者或這里的原生危險徹底摧毀,我就盡可能保持自身低功耗運作,切斷了大部分非必要的對外連接。”
她抬起白皙的手臂,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指。
“在漫長的時間里,我解析了這片海域的環(huán)境,然后不斷搜集附近沉船和各種殘骸中的可用廢鐵,利用僅存的基礎(chǔ)工程單元,然后開始自己制造并迭代了數(shù)個臨時的物理交互終端,也就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具身體?!?
她抬眼看向李牧寒,眼神依舊平靜無波。
“但現(xiàn)在,我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利用極其有限的運算資源,分析環(huán)境數(shù)據(jù),稍微指點一下這些心智簡單的鰩魚族如何規(guī)避危險、尋找食物地生存下去。我的核心運算模塊大部分處于休眠或離線狀態(tài),無論你們想讓我?guī)褪裁疵Γ赡芪叶剂Σ粡男牧??!?
普羅米修斯的話音剛落,蕾雅焦急的聲音立刻通過機械蝴蝶傳入李牧寒的腦海,同時也直接向著普羅米修斯發(fā)問。
母親!你的算力呢?就算是為了維持低功耗,也不可能衰減到這種地步,以您的設(shè)計,基礎(chǔ)運算力也遠超這個水平。
還有,我怎么感覺不到你的核心?我無法通過任何協(xié)議或后門端口感知到您核心數(shù)據(jù)庫的存在!就像……就像那里是空的......
聽到蕾雅的追問,女孩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看向蕾雅聲音傳來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道。
“因為本來就是空的?!?
她的話語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巨石。
“我的核心數(shù)據(jù)庫主體,已經(jīng)被人偷走了?!?
李牧寒大吃一驚,立刻追問:“誰偷的?!”
女孩兒回答:“深海行者?!?
一聽到這個名字,李牧寒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他猛地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還在悠閑轉(zhuǎn)著傘的雛雪,怒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造的孽!你當年都養(yǎng)了一群什么玩意兒!”
雛雪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攤開手表示。
“冤枉啊,大英雄。這偷雞摸狗的本事,我可沒教他們啊。”
她頓了頓,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過嘛……眼光還真不錯,知道什么東西最有價值,直接把普羅米修斯的核心給偷了。這膽子和眼光,倒是有幾分我當年的風范,可惜用錯地方了?!?
蕾雅的聲音再次急切地響起,充滿了擔憂和一絲希望。
母親,那是不是……是不是我們只要拿回了您的核心,您就能恢復算力?您就能回來了?
女孩兒微微偏頭,似乎在進行評估。
“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性。但具體情況無法預測。因為核心離體時間太久了,為了驅(qū)動它,深海行者必然對其進行了能量供應(yīng)和接口的改造。而且不知道現(xiàn)在被改造成了什么樣,重新接入我的系統(tǒng)可能會產(chǎn)生不可預知的沖突和數(shù)據(jù)污染?!?
“有希望就行?!?
李牧寒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復雜的可能性。
“現(xiàn)在有一個世界,急需你的算力來穩(wěn)定!而且……”
他的語氣沉重了幾分。
“我還有位兄弟,他也急需你的幫助!”
李牧寒說的,正是楚河。
如果沒有普羅米修斯這臺超級ai強大的算力進行分析、計算、甚至介入穩(wěn)定。
梳盈和許晴的未來堪憂。
為了楚河,為了梳盈和許晴,甚至是為了那個岌岌可危的世界,這個核心,必須拿回來。
女孩兒似乎看出了李牧寒的想法,幾不可查地笑了笑。
“你怎么一點也沒變,永遠只想著拯救別人?!?
于是,李牧寒做出了決定。
他看向普羅米修斯和雛雪,以及周圍那些不明所以但依舊保持敬畏的鰩魚族,沉聲說道。
“你們在此地歇息,調(diào)整狀態(tài)?!?
他握緊了剎龍刀,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寒芒:
“我去那什么狗屁深海行者的老巢,把你的核心,給你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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