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里,之前在塔拉維希的指引下也“參觀”過。
“永恒軍團駐扎地?!?
塔拉夏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一臉自信得意地笑著說道,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姜槐警惕了起來。
他可不認為塔拉夏會好心帶他來參觀敵人的大本營。
“不是說了嗎,典獄長,展現(xiàn)我的誠意?!?
塔拉夏眨了眨眼睛,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
就在這時候,宮殿的四面八方突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無數(shù)的白色鎧甲戰(zhàn)士如同潮水般涌出,將三人團團包圍。
他們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每一個士兵都散發(fā)著冰冷而強大的殺意。
領頭的那一位,正是姜槐在塔拉維希的指引下見過的永寂。
他依舊身穿著那套白色的戰(zhàn)甲,身姿挺拔,眼神冷冽。
他冷冷盯著三人,而后目光落在了塔拉夏身上,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立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他迅速抬手,做了一個手勢,讓所有軍隊立刻后退幾步,與塔拉夏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哦呵呵呵呵呵!”
塔拉夏發(fā)出一陣標志性的魔性笑聲,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真不愧是我心中排名第二的可愛男人!永寂,好久不見了!”
他對著永寂拋了一個媚眼,語氣浮夸地說道。
“還是如此……英俊,帥氣?~”
永寂的臉頰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的厭惡更濃了。
米塔捂住了臉,感覺沒臉見人了。
姜槐則皺起了眉頭,他越來越看不懂塔拉夏的行為了。
這個家伙,到底是敵是友?
“戰(zhàn)爭領主,說明你的來意?!?
永寂冷冷說道,聲音如同冰封千年的玄鐵,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鎖定著塔拉夏,手中的長劍劍柄已被緊握,劍鋒微微顫動,似乎隨時都會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閃電。
他身后的白色鎧甲軍團,如同沉默的雕塑群,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每一個士兵的目光都如同出鞘的利刃,充滿了警惕與敵意。
“沒什么來意,就是帶我的達令來參觀一下。”
塔拉夏卻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身旁的姜槐,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容,那眼神仿佛在說“看,這是我的新寵”。
永寂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的冰錐,落在了典獄長身上。
“典獄長……”
他低聲重復著這個名號。
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永恒疆域,并且與塔拉夏這個麻煩制造者同行的神秘存在,他心中充滿了戒備。
姜槐這是第一次和永寂如此近距離地對視。
不知道為什么,姜槐感覺他和其他的那些軍團長不太一樣。
那些在塔拉維希的演示中見過的永恒軍團長,大多充滿了暴戾與毀滅的氣息。
眼神中充斥著對殺戮的渴望。
而眼前的永寂,雖然同樣強大而冰冷,但他的身上沒有那么重的戾氣。
反而是和之前在畫中世界所見到的……永夏有些相似。
那種沉靜如淵的氣質,以及眼神深處那一抹難以察覺的憂郁與疲憊。
都讓姜槐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等等……永夏,永寂,這倆該不會是……母子?
姜槐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荒誕不經(jīng)的念頭。
不過,他很快便將這個不切實際的猜測拋諸腦后。
就在這微妙的對峙時刻,話音未落,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劃破長空!
一頭身軀龐大如山岳,覆蓋著暗金色鱗甲的巨龍從天空掠過,投下巨大的陰影,而后猛地降落在地面。
堅硬的宮殿地面在它沉重的身軀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激起漫天塵土。
它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豎瞳,死死地鎖定在姜槐、塔拉夏和米塔三人身上。
充滿了暴虐與殺戮的欲望,震耳欲聾的怒吼如同實質的音波,沖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永寂?。∧氵€在等什么??!敵襲!?。 ?
那巨龍怒吼著,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與嗜血的渴望。
它顯然不理解永寂為何遲遲不動手,在它看來,任何未經(jīng)允許踏入永恒疆域的存在,都應該被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
但永寂卻依舊保持著冷靜,他微微側頭,對著那頭暴怒的巨龍沉聲表示。
“對方同為軍團領主,在這種時候,應該盡量避免直接沖突。我們需要查明他們的真實意圖?!?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顯然,即使是面對這頭兇悍的巨龍,他依舊掌握著主導權。
巨龍卻不以為意,它似乎對永寂的謹慎感到極度不滿,再次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龐大的龍威如同海嘯般向四周擴散開來。
隨著它的咆哮,宮殿的各個角落涌現(xiàn)出更多的永恒士兵,黑壓壓的一片,如同潮水般將三人圍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兵器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每一個士兵的眼中都充滿了對入侵者的敵意。
它招來無數(shù)的軍團,準備將三人徹底碾碎在這座永恒的宮殿之中。
一時間,殺氣彌漫,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候,一直表現(xiàn)得玩世不恭的塔拉夏突然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和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撇了撇嘴,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語氣說道。
“我對你這頭一點也不符合戰(zhàn)爭美學的畜生,也有些膩了,永恒不會管束他的手下,那就讓我來代勞吧?!?
他的目光從那頭咆哮的巨龍身上移開,轉向身旁的米塔。
語氣隨意得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米塔,讓它閉嘴?!?
米塔則是眼神冷漠,與平日里那個端著泡面、抱怨加班的脫線書記官判若兩人。
此刻的她,如同換了一個人,渾身散發(fā)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嚴與冰冷。
而后,她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本厚重,散發(fā)著古老而神秘氣息的書籍。
書頁的邊緣閃爍著微弱的幽光。
另一只手則握著一支由不知名鳥類羽毛制成的羽毛筆,筆尖閃爍著點點星芒。
她一邊用一種低沉而富有韻律的語調(diào),念誦著姜槐完全聽不懂的語。
那語仿佛來自宇宙的洪荒時代,每一個音節(jié)都蘊含著難以喻的神秘力量。
一邊用手中的羽毛筆,在那本古老的書上飛快地寫著什么。
隨著她的書寫,書頁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一般,在書頁上游走、組合,散發(fā)著越來越強大的能量波動。
整個廣場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每一個永恒士兵的心頭。
最后,當米塔寫下最后一個符文時,她微微抬頭,那雙原本顯得有些迷糊的眼眸,此刻卻變得如同深淵般幽邃而冰冷。
目光平靜地掃過那黑壓壓的千軍萬馬,以及那頭依舊在咆哮的巨龍,紅唇輕啟,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語調(diào),清晰地吐出了兩個字。
“安靜,然后,跪下!”
這兩個字,仿佛蘊含著某種至高無上的法則之力,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每一個永恒士兵的靈魂深處。
一種難以喻的可怕力量瞬間席卷永恒的軍團。
那股力量并非狂暴的能量沖擊,也不是凌厲的物理攻擊,而是一種更加根本、更加無法抗拒的……意志層面的絕對壓制。
無數(shù)的士兵感覺毛骨悚然,他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靈魂深處涌起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懼與臣服。
他們引以為傲的強大力量,他們堅不可摧的戰(zhàn)斗意志,在這一刻,都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最后,在那種無法抗拒的、如同神諭般的命令面前。
他們竟然真的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成千上萬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悍不畏死的永恒士兵。
此刻如同最虔誠的信徒一般,紛紛單膝跪地,低下了他們曾經(jīng)高傲無比的頭顱。
整齊劃一的動作,在寂靜的廣場上顯得格外詭異而震撼。
連那頭之前還不可一世、咆哮不休的巨龍。
也不得不發(fā)出一聲充滿不甘與恐懼的悲鳴。
它那龐大如山岳的身軀重重地匍匐下身體,將那顆猙獰的頭顱深深地低下,緊貼著冰冷的地面,仿佛在向某種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存在表示最徹底的臣服。
姜槐震驚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腦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
他曾經(jīng)見識過各種各樣強大的力量,但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而霸道的手段。
這到底……是什么力量?
靈?不對……
靈的力量雖然也能夠通過語影響現(xiàn)實,但其作用范圍和強度都有限制,而且往往需要特定的條件和媒介。
而米塔此刻展現(xiàn)出的力量,卻仿佛是直接修改了現(xiàn)實。
這種等級,靈的力量和她相比,簡直太渺小了……
渺小到如同螢火與皓月之間的差距。
這種力量更像是一種……一種基于某種更高維度規(guī)則的,對低維度存在的絕對支配。
一種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神權。
這個平日里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有些迷糊脫線的書記官。
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到令人絕望的力量。
那么她的主人呢。
那個自稱戰(zhàn)爭領主的塔拉夏.......到底又強大到了何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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