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么?。?!”
謝東陽一把揪著謝宸南的衣領,揚高的怒吼聲,夾雜著恐慌。
謝硯西、謝墨北、謝錦瑤兄妹三人,被嚇壞了,精致五官嚇得發(fā)白。
謝宸南的手上捏著一枚金針,手顫得不成樣子。
他雙唇輕顫,聲音發(fā)抖:“我不知道爸爸在做什么,可我能看出來他每次回來看媽媽,身上的生機一次比一次黯然!”
謝東陽回想爸爸這兩個月來,的確瘦了很多,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過了許久,他緩緩松開謝宸南的衣領。
他試探地問:“宸宸,你最近是不是夢到了什么?”
謝宸南的手指微動,指尖的金針,不小心扎入血肉中。
可他感受不到絲毫疼痛,任由針尖往血肉里扎。
“我夢到爸爸……”謝宸南語聲哽咽:“爸爸被巨石像壓著,血肉模糊,鮮血流了一地,順著高高的臺階往下淌,周圍好多好多石像,它們怒目相對,冷眼看著爸爸的血流盡……”
說到最后,謝宸南癱坐在地上,用衣袖狠狠擦臉上的淚水:“媽媽再不醒,爸爸真的會出事的,不能再這樣了!”
謝東陽垂在身側(cè)的手輕顫,看著滿身絕望的弟弟,回想起曾外公說的話。
在君安俱樂部時,曾外公說過讓爸爸以命換取媽媽的生機。
難不成,命格就是爸爸的性命?!
謝東陽心下恐慌,面上不動聲色道:“爸爸每周都會回來,明天或者后天就是爸爸回來的日子,到時候我們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謝錦瑤伸出小手,無聲地囁嚅了一下。
謝東陽看到了,輕聲問:“瑤瑤,你想說什么?”
謝錦瑤巴掌的精致臉龐,露出為難的表情:“我、我知道爸爸在做什么?!?
“爸爸在做什么?”謝家四兄弟異口同聲地問。
謝錦瑤的小臉緊繃,偷偷牽著秦姝搭在床邊的手,小手緊緊攥著秦姝的手指。
她不安地舔了舔嘴唇:“木木叔不讓說。”
謝東陽一聽就明白了,應該是謝錦瑤不小心聽到了什么,阿木提給她做過保密工作。
謝東陽的眸色微動,把妹妹抱起來,輕聲細語地誘哄:“瑤瑤,媽媽現(xiàn)在生病了,爸爸為了救媽媽在做很危險的事,我們要幫助爸爸媽媽,你知道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你說出來,我們才能永遠留住爸爸媽媽,不然他們會有危險的,有危險就代表,爸爸媽媽不會再陪著瑤瑤了……”
“哇!嗚嗚嗚……我要爸爸媽媽?。?!”
不等謝東陽的話說完,謝錦瑤哇的一聲哭了!
小丫頭哭得傷心極了,哭得撕心裂肺,兩只小手緊緊揪著謝東陽的襯衣。
謝宸南顧不得自己傷心了,指控道:“大哥,你嚇到瑤瑤了!”
謝硯西凝眉:“大哥,你太兇了?!?
謝墨北雙唇緊抿:“大哥,瑤瑤還小?!?
面對弟弟們的指控,謝東陽冷眼斜睨著三人。
“你們的腦子被狗吃了?不怕爸爸真的出事?”
一句話,瞬間讓三兄弟閉嘴。
謝東陽深呼一口氣,給謝錦瑤擦了擦眼淚:“瑤瑤,告訴我,你聽到了什么?”
謝錦瑤一抽一抽地說:“上周爸爸回來的時候,我聽到木木叔跟阿野叔叔說悄悄話,他們說爸爸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華夏那么多寺廟道觀,爸爸的腿會跪廢的?!?
謝家四兄弟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謝錦瑤又補了一句:“木木叔還說,他們這次會去西南邊疆,高原的西南部,叫什么拉什么薩?!?
謝東陽深呼一口氣,抱著謝錦瑤的手力度驟然加緊。
拉薩?
那是所有朝圣者的圣地。
“?。〈蟾?,你弄疼我了!”謝錦瑤驚叫。
謝東陽連忙松手:“哪里疼?對不起,大哥在想事情?!?
謝錦瑤仰頭看著大哥緊繃發(fā)沉的臉色,輕輕搖頭。
謝宸南仿佛想到了什么,拉了拉謝東陽的衣袖:“大哥,我覺得靈溪大師應該知道什么,爸爸幾次回來都上山找過他!”
謝東陽眼眸微瞇:“我們上山!”
他把謝錦瑤放到床上,對謝硯西、謝墨北說:“你們守著媽媽,我跟你們二哥上山找人。”
三兄妹乖乖點頭。
后山。
靈溪躺在藤椅上,身體輕晃,連帶著藤椅也一晃一晃的。
忽然,他坐直身體,眉心緊蹙。
一旁斟茶的小徒弟,疑惑地問:“師父,您怎么了?”
“不好,有麻煩找上門!”
靈溪飛快起身,鉆進身后的帳篷里。
他拎起簡易架上的黑包,腳步急匆匆地離開,往密林的深處鉆去。
然而,下一秒,就被幾位秦家人攔住。
為首的秦家族叔,笑著說:“靈溪大師,我們家小孩有事找你,讓你在這里等等他。”
他口中的小孩,正是秦家下一任繼承人,謝宸南。
靈溪干笑道:“這可真不巧,我掐指一算,密林里有我的機緣,我得盡快趕過去,等我晚上回來再跟你家小孩敘舊。”
秦家族叔搖頭:“不行,宸宸說了,一定要留住你。”
靈溪試-->>探地問:“如果我非要離開呢?”
秦家族叔語氣公事公辦道:“大師想必也清楚秦家的情況,宸少現(xiàn)在是秦家唯一主事的,他要是鬧脾氣,您前來玉山村的目的,恐怕會落空?!?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靈溪的笑容保持不下去了,滿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