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芳說完就縮回了頭,廚房里傳來菜刀與案板碰撞的咚咚聲。
許承宗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黑,一會兒紫。
長滿皺紋的老臉肌肉抽搐。
嘴唇翕動,許久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葉長青覺得老太太助攻了這么久,是時候開口了:“許叔,我是奉師命來取農(nóng)門典籍。
要不你把那本書給我吧?!?
許承宗面色陰沉,語氣果決:“你不做農(nóng)民,想要典籍?
別做夢了!”
葉長青尷尬的笑笑:“種子的事情,我?guī)湍憬鉀Q。
我覺得挺劃算的?!?
他試著提條件,擺平種子公司的事情。
對于許承宗來說,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
許承宗冷聲道:“典籍是祖宗傳下來的。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葉長青尷尬地笑笑,他第一次見識到這位老人的執(zhí)著,他似乎把傳承看得比一切重要。
這一刻,他知道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笑著道:“其實我也是農(nóng)民。
我家在松江市碑林區(qū)……”
許承宗不等葉長青說完,直接開口打斷:“停,你說你家祖?zhèn)魇舜寝r(nóng)民。
也不行。
我種地跟別人種地不一樣。
你必須學(xué)會我種地的方法?!?
葉長青無語了,種地還有不一樣的方法,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想到醫(yī)門八派,每一派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
由此推理,也許農(nóng)門也有自己的特殊種植方法。
看了一眼旁邊的張一凡,張一凡黢黑的皮膚,在臺陽光下,反射著亮光。
他能夠想象得到,張一凡在這里的生活。
他知道沒有辦法取巧。
唯一拿到農(nóng)民秘籍的辦法就是學(xué)習(xí)種地。
可是他真的沒有時間。
他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一個新的辦法,笑著再次開口:“許叔,你看這樣行不行。
種子公司的事情,我給你擺平。
至于學(xué)種地,張一凡在這里學(xué)習(xí),一直學(xué)到你滿意為止?!?
旁邊,張一凡驚訝地看著葉長青。
這……這是把他壓這里了。
這人也太過分了。
見許承宗陰沉著臉沒有說話,根據(jù)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他覺得很了解許承宗的脾氣,他直接開口對葉長青道:“許叔有自己的堅持。
你的建議。
許叔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
他的話音剛落,許承宗開口了:“我同意了。”
他只說了很簡單的三個字。
張一凡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許承宗。
表情像是見鬼了一樣。
“為什么?”
葉長青也很意外,他只是試探著問了一句。
沒想到許承宗竟然答應(yīng)了。
他眼睛盯著許承宗,想知道他會怎么回答。
許承宗視線在葉長青和張一凡之間流轉(zhuǎn),最后停留在張一凡身上:“你……沉穩(wěn),聽話,勤勞,吃苦。
耐得住寂寞。
是一塊種地的料子。
他……”
說到這里,他看向了葉長青,微微搖頭:“沖動,易怒,忍不下一點委屈,不能吃一點虧,動輒大打出手。
這種人若是種地,估計天天掄起鋤頭打架。
哪有時間鋤草!”
葉長青點點頭:“許叔,你看人入木三分,我……我確實脾氣暴躁了一點。
特別是出獄之后。
最不能吃的就是虧。
誰敢打我一拳,我就想踹回去十腳。
您的決定太明智了?!?
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