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虞疏晚看似是沒有注意這邊,可實際上耳朵可沒閑著。
從小養(yǎng)成的警惕讓她對周圍聲音很是敏感,即便她們刻意壓低了聲音,虞疏晚還是能夠大概從只片語中拼湊出來些消息。
估計待會兒會有什么貴人,所以這群人就等著讓人看一場熱鬧。
哦對,那個熱鬧的笑話主角兒就是她。
她對貴人沒什么興趣,畢竟京城中再大的貴人除了皇上,還有誰能大過太子?
“既然姐妹們到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該準(zhǔn)備詩會了吧”
姜瑤清了清嗓子,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看向虞疏晚,
“我聽說京城中最近開了賭坊,你還特意壓了自己不中的那塊兒……”
“瑤瑤,你這話可就小瞧了我這二妹妹?!?
虞歸晚眼神落在虞疏晚的身上,語調(diào)緩緩,
“聽說,我這二妹妹每日挑燈夜讀,陪伴在祖母身邊,央著祖母給她講講什么是詩詞,什么是歌賦。
京城不是還有在傳我這二妹妹私底下給自己偷偷買了一鳴驚人的賭注?
瑤瑤,你們可別掉以輕心,小心吶……咱們二妹妹真就艷壓群芳了?!?
“就她?”
有人低低地笑出聲來,外面的人更是發(fā)出了嗤笑聲。
這話的確好笑。
畢竟一個從鄉(xiāng)下接回來的一個野丫頭,就算是大儒惡補十天半個月的,恐怕也只會認(rèn)得幾個字吧?
“這樣啊?”
姜瑤狀似驚訝,用帕子掩住唇,卻遮掩不住眉角眼梢的笑意半分。
“你姐姐有著京城第一才女之稱,你應(yīng)該也不會差吧?”
有人問著,另一人立刻反駁,
“要我說啊,這虞二小姐肯定是有本事在身上,但跟歸晚比……撲哧,還是算了吧。”
“小姐還是慎!”
可心維護著虞疏晚,可那小姐哼了一聲,
“我就是說兩句而已,這就受不了了?忒小氣了些吧?”
虞疏晚也不惱,只是看向那個說算了的小姐,笑瞇瞇道:
“風(fēng)花雪月吟詩作對我的確不行,可是啊,看見你我還是想要作一首詩的?!?
“什么詩?”
那小姐目光中帶著高傲,一副等著夸的模樣。
虞疏晚指節(jié)輕輕地在桌子上敲打著,
“未出庭院三五步,額頭已到畫堂前。
去年一點相思淚,至今未到耳腮邊。”
全場寂靜無聲,只有可心揚了聲音,
“小姐好才學(xué)!”
“低調(diào),低調(diào)?!?
虞疏晚謙虛地擺擺手,
“我不過是寥寥幾句打油詩而已,怎么形容得出小姐的特別呢?”
“你……你說我丑?”
那個小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的確是臉要長一些,額頭寬一些,尋常沒人敢這樣說她,這個賤民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瞧瞧,我可沒說一個丑字?!?
虞疏晚笑吟吟地看向虞歸晚,
“雖然你說話一直都不合我心意,但這句話你說對了。
我就是有本事。”
打油詩怎么就不算是才學(xué)了呢?
虞歸晚冷笑一聲,
“班門弄斧?!?
好幾個人前去哄著那個小姐,有人特意將一邊擺著的一朵芍藥采下一朵簪在她的鬢邊。
眼瞧著是不哭了,虞疏晚又悠悠開了口,
“丑女競簪花,花多映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