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要是跟上豈不是更招人注目?”
虞疏晚取下帷帽,
“在院子里好好呆著就是了?!?
她拿了一個手抄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院子從后門離開了侯府。
虞疏晚暗自在心里懊惱自己如今是腦子不夠用了,還能出這樣的岔子。
她暗自腹誹,看來往后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得專門的記一下才不會忘記。
外面的風依舊大,街道上的雪倒是沒有多少,都被起來的那些百姓給收拾了去。
每個人穿得都厚厚的,見面樂呵呵地打著招呼,說著今年的雪是如何的好兆頭。
街道兩邊的攤子還有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和餛飩小攤,賣牛骨面的小販大聲地吆喝著,一邊賣糖葫蘆的也從人群中穿插過。
有小孩兒穿得像是一個小球兒,嘰里咕嚕就滾到了那賣糖葫蘆的面前,嚷嚷著要娘親給買糖葫蘆吃。
糖炒栗子的香氣幾乎要蓋過去旁邊的那些吃食。
所有人都是熱騰騰的熱鬧,生機和活力在此刻于街頭熙熙攘攘。
虞疏晚的腳步也忍不住的慢了幾分。
從回來京城到現(xiàn)在,她幾乎沒有出來過。
這一次出來,反而讓她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煙火氣。
她貪戀著這份寒冬的暖意。
正出神,虞疏晚便就聽見一人問道:
“……那兒就是侯府?”
“是啊,您這是找侯爺?”
小攤販收過銀子樂呵地跟一邊的老婆子喊了一聲餛飩,看向眼前的男人,
“忠義侯白日都是忙著在宮里伴君左右解君之憂,您若是有事兒,還不如去皇宮門口等著呢。”
“我這不是才從旁處來,隨意打聽么?”
那人呵呵一笑坐在一邊的桌子邊,
“我只是聽說,這忠義侯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名滿天下是大才女,一個是才認回來的親生女兒。
她們這身份天差地別的轉(zhuǎn)變,相處還能和睦?”
“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更何況這還是侯府?”
攤子上有人出聲,
“您吶就甭操心,這侯府的兩個小姐都不算簡單?!?
那人來了興趣,
“哦?
怎么個不簡單法兒?”
虞疏晚原本都打算直接離開這個小攤,瞥見男人的手腕處還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刺青,她又停住了腳步,對著一邊的糖炒栗子比劃了一下。
攤主樂呵道:
“那您稍等會兒,這剛炒完一爐子,這兒才放上呢?!?
虞疏晚就是看中他需要等會兒,不聲不響地站在那兒等著栗子,實則耳朵都恨不得豎起來聽聽那邊在說些什么。
方才接話的男人嘖嘖兩聲,
“反正這些在京城里面隨意打聽也能夠清楚,我就說點兒不一樣的。
那虞大小姐跟虞二小姐雖然不是親姐妹,可如今卻生得越發(fā)的相似。
虞大小姐本就才名在外,又越發(fā)的漂亮,若不是身份,也不會只是一個側(cè)妃。
不過這兩姐妹向來不對付,那虞大小姐有事許久不曾出現(xiàn)了。
我估計啊,是被虞二小姐給收拾了?!?
他神神秘秘道:
“虞二小姐這個人看她從前的所作所為,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這在我們那兒,得叫潑婦,是不會有人娶的!
聽說昨日鎮(zhèn)國公府的公子來提親,開始只想讓做貴妾,這回是想讓她做正妻,可她卻叫人把東西都給扔了出去。
嘖嘖,你們就瞧好吧,往后這位二小姐啊……”
“哎我說,那劉三子?!?
在炒糖栗子的小攤主不悅,
“那虞二小姐雖說脾氣火爆了些,可生得漂亮家世又好,之前我們東西差點被那鄭家公子給弄壞,還是虞二小姐出銀子呢!
你少在那兒嚼舌根子了,一個大男人怎么比女人還要喜歡胡說八道。”
那叫劉三子的臉頓時漲紅,自覺自己被跌了面子,嚷嚷著道:
“你別在那兒裝什么好人。
那虞二小姐若是好東西,能夠惹得現(xiàn)在一家子病一群?
我可是聽說大小姐、侯夫人和老夫人都病了,唯獨她好端端的,可不就是克人?
這回拓跋的使團來,就該將這樣的禍害給娶走!”
小攤主也只是不屑一聲,
“那也輪不到你管。
我看你是忘記了之前京城中出現(xiàn)謠的事兒了,小心你這沒把門兒的嘴到時候被打爛!”
一開始問話的那個男子很是快精準地抓住了這句話的不對,忙問,
“這是什么事兒?”
劉三子說不過小攤主,轉(zhuǎn)而哼哼唧唧地跟男人解釋,
“不就是京城一些風風語罷了,那虞二小姐實在是上綱上線,還給鬧到了皇上面前,聽說也就是那一次因禍得福,反正是成了太后娘娘的義女……”
“來,姑娘,您的栗子好了。”
小攤主懶得理劉三子了,將一兜子的糖炒栗子給了虞疏晚。
虞疏晚接過來,將一錠銀子放在他面前轉(zhuǎn)身離開。
她并未走遠,反倒是進入了一個小巷子。
有幾個孩童正在熱熱鬧鬧地玩兒雪,聞見炒栗子的香氣都紛紛轉(zhuǎn)過頭來。
虞疏晚笑著招了招手,
“來?!?
她將栗子直接遞給了面前的孩子,笑瞇瞇道:
“我請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