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方屹一口氣就將接下來的事情給安排了,連常慎都有些懵。
這一看就是早早地想過了啊。
夫人還真是……
唉,早點別跟侯爺犟下去不就好了?
如今家不成家的,當真是叫人看笑話去了。
蘇錦棠聽見外面的聲音,悲愴地一把撩開簾子就要下來,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
“侯爺!”
虞疏晚沒心思看這一出大戲,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
至于是真的將人送走,還是將人再繼續(xù)地留下來,跟她也已經(jīng)沒有了瓜葛。
回到自己的院落,虞疏晚還是率先去了虞老夫人那邊。
虞老夫人一直沒有睡,看見虞疏晚回來才算是松了口氣。
將今日的事情跟虞老夫人簡單的說了說,虞疏晚便就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嘴剛剛虞方屹跟蘇錦棠的事情,末了道:
“也不知道是在做戲還是又想要做什么,著實是看夠了這種戲碼?!?
可虞老夫人的面色卻沒有多少意外,反倒是幫著虞方屹開了口,
“這件事在上次溫氏的那次,你父親就準備做了。
只不過當初剛好查出來有人混進來下藥,這才算是耽誤了功夫。
你父親是個心軟的人,他想明白了,也就軟不下去了?!?
“他不是心軟,只是對自己喜歡的心軟而已。”
虞疏晚看得更明白,
“祖母早些睡吧?!?
虞老夫人知道兩個人之間如今也只能算是稍微破冰,說再多只怕是虞疏晚會更煩躁,索性不多說。
一夜過去,第二日虞疏晚過去跟虞老夫人用飯的時候,虞方屹竟然也在。
看見虞疏晚,他道:
“現(xiàn)在府上只有我們幾個,疏晚?!?
看來是將蘇錦棠給送出去了。
虞疏晚也不接話,只是坐好開始慢條斯理的用飯。
虞老夫人也不摻和。
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后,虞方屹這才又開口,
“你要去天牢看看虞歸晚嗎?”
見虞疏晚抬頭,他趕緊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她做了那么多安排,或許還有一些事是你想知道的呢?”
這一點倒是沒錯,虞疏晚總算是有了回應(yīng),
“你能帶我去?”
虞方屹心下松了口氣,
“能。
我今日是要去一趟天牢的?!?
這種事情虞疏晚沒有不去的道理,欣然應(yīng)下。
虞方屹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若是她說了什么不好的,或者原想做的事情太過分,你……留她一條命,在天牢里面也好給皇上交代?!?
她是那種動不動就要弄死對方的人嗎?
想是這樣想的,但虞疏晚還是給了虞方屹一個定心丸,
“放心吧,我不會那么快就臟了自己的手?!?
這顆定心丸好像吃了又好像沒吃……
用完飯后,虞方屹便就等著虞疏晚換好衣服,一道坐著馬車往著羈押的地方去了。
他似乎是有千萬語,可終究是愧疚道:
“是父親一早沒能早些知道你母親的心思偏執(zhí)成這樣,若是早知道,也不會叫你吃這些苦頭了?!?
不見得。
虞疏晚沒有去反駁,只是道:
“若是侯爺覺得心疼,可以接回來,不用與我說。”
“我昨日說了,不管是她選哪一條路,侯府都無法再容下她了。”
虞方屹艱澀開口,
“如今一家人……”
見虞疏晚不為所動,虞方屹也知道她不愛聽這些,苦笑一聲道:
“罷了罷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什么用處了。
疏晚,我說過會永遠做你的后盾就不會食。”
虞疏晚也懶得去反駁,只是閉上了雙眸靠在一邊。
虞方屹也不再說什么。
馬車內(nèi)暖意盎然,熏香裊裊,原本只是不想跟虞方屹交談才閉著眼睛,不知不覺間,虞疏晚竟然真的有些困頓,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睡著了。
等到被虞方屹輕輕叫醒,虞疏晚這才睜開雙眼。
入眼是大理寺的牌匾,莊嚴遒勁有力的三個字叫人望而生畏。
虞疏晚淡淡地掃了一眼,提起裙擺往著臺階走去。
冬日的臺階有些滑,一邊的可心連忙扶住她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