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耳的話全部都落入了蘇錦棠的耳中。
她最近因為在山上憂思清苦,整個人瘦了許多。
從前最是驚艷的面容也憔悴不少,加上現(xiàn)在的神色,竟然顯得幾分猙獰,
“虞疏晚不尊長輩,難道這就對嗎?
你們不過是受過恩惠,就這般向著她!
虞疏晚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虞景洲也沒想到蘇錦棠反應(yīng)這般大。
從滄州見到面的時候,蘇錦棠都還有一些的不情愿,是他請了又請,這才算是將人給帶了出來。
路上蘇錦棠還勸他要好好跟虞疏晚相處,怎么來了侯府門口就變了?
虞景洲感覺有些怪怪的,但是怎么也說不上來,只是看著眼前像是換了一個人的蘇錦棠有些發(fā)怔。
蘇錦棠吵得正厲害,絲毫沒有從前的半分矜持。
虞疏晚就冷眼看著蘇錦棠在自己的面前發(fā)瘋,心里早就已經(jīng)波瀾不驚。
好像那一日在馬車上的片刻溫情只是虞疏晚的丁點幻覺一般。
可她沉默,不代表其他人沉默。
百姓們的叫嚷聲越發(fā)的大,虞歲晚更是叉著腰陰陽怪氣,
“嬸嬸說得這樣好,也不看看有幾個人相信!
你要知道,大家都有眼睛,不是看不到你在發(fā)什么瘋!”
蘇錦棠怒目而視,上前想要對虞歲晚動手,虞疏晚直接狀似不經(jīng)意一般站在了虞歲晚的面前,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蘇夫人,我的妹妹好像輪不到你教訓(xùn)?!?
蘇錦棠氣得渾身打了個哆嗦,惡狠狠道:
“不能打她?
好啊,那就打你好了!
你是我的女兒,我就算是打死你你也活該!”
虞景洲感覺好像有些超出自己的預(yù)料,剛要慌張將人給拉開,就見慕時安直接抓住了蘇錦棠揚起的手,似笑非笑道:
“蘇夫人,虞小姐好似并未說什么。
若是想打她,本世子也算得上是沾親帶故的人,總得問問我吧?”
蘇錦棠忍了一肚子的話沒能說出來,拼命地掙扎著,
“這是我的女兒,從我肚子爬出來的人,我想怎樣就是怎樣!”
“錯了。”
一道聲音從虞疏晚他們的身后傳來。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臉病容的虞方屹被攙扶著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滿都是失望,
“你早就已經(jīng)不要疏晚了,你也早就已經(jīng)不是疏晚的母親了。
蘇氏,你還要鬧到什么地步?”
看見虞方屹出來,看熱鬧的百姓們頓時眼睛更亮了幾分。
要知道,虞方屹跟蘇錦棠可是京城里面招人艷羨的夫妻。
如今夫妻二人之間,又會是怎樣的狀態(tài)?
生活枯燥,這種高門的消息就變得格外的有味道。
蘇錦棠看見虞方屹出現(xiàn),正要開口,就看見了他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
“你這是怎么了?
你病了嗎?”
虞方屹沒有理會她,只是道:
“你若是現(xiàn)在走,剩下的事情我不同你計較?!?
“我為什么要走?”
蘇錦棠委屈地反問,
“我才是你的妻子!
虞方屹,我們兩個人之間只撫養(yǎng)了景洲跟歸晚!
她雖然是我生的,可是這么多年都沒有感情,我憑什么要養(yǎng)著她讓著她?”
虞方屹閉了閉眼睛,轉(zhuǎn)而對還在看熱鬧的眾人們拱了拱手,
“今日讓諸位看笑話了。
可既然都在這兒,也請各位做個見證。
本侯已經(jīng)同蘇氏沒了夫妻情分,只一封和離書,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