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緊不慢的將虞老夫人的茶重新倒上慢悠悠開口,“接我回來的時候父親說我是虞家的親生女兒。
如今又想要在只有一個女兒名額的情況下把我名字劃掉讓給一個外人,那你們接我回來做什么?”
“什么外人,小小年紀這樣計較,歸晚是你的姐姐!”
“是,是我的姐姐,從我人販子養(yǎng)母劉春蘭肚子里爬出來異父異母的姐姐?!?
虞疏晚掩唇笑著,絲毫沒管他們幾個都綠了的臉。
“我知道你怨恨我,可父親和母親是真心疼愛你的?!?
虞歸晚咬著唇,“這一切也不是我想要發(fā)生的,妹妹,你能明白嗎?”
“不能?!?
虞疏晚真摯的搖頭,伸出雙手,“瞧,這繭子應該是生在你的手上才是,還有這傷疤……
我沒有鬧著要將你趕出去虞家已經是我大度了,你還想要替代我的身份,是不是就有些太過分了?”
“妹妹果然是怨我的……”
“別再一直重復了,沒有別的要說的了的嗎?”
虞疏晚有些不耐煩,“族譜的名字有我沒她,若是父親忘記了當時接我回來怎么說的,我也能夠原路返回。”
虞老夫人原本還擔心虞疏晚會不會因為這兩夫妻的態(tài)度而傷心,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她的唇角噙著一抹笑,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將虞疏晚倒好的茶抵在唇邊專心喝茶。
“胡鬧?!?
虞方屹自然不會讓虞疏晚現在再回去。
更何況虞老夫人已經將虞疏晚的名字送去了宗族中,只怕是早就已經上了族譜。
“你是虞家的女兒,這一點事實不會改變?!?
聽虞方屹這樣說,虞疏晚乖巧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眼下要緊的,就是解決虞歸晚的身份了。
蘇錦棠忍住被氣的發(fā)疼的胸口,再次問著虞老夫人,“母親,歸晚在我們身邊這么多年,兒媳和侯爺早就已經將她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歸晚的名字不能被劃掉啊,這要她往后可怎么做人呢?”
虞疏晚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見幾個人的目光投向自己,她無辜道:“笑也不行了?”
虞方屹算是發(fā)現了虞疏晚的頑劣性子,深吸了口氣不再搭理她,轉而辭懇切道:“母親,也請您能憐惜歸晚?!?
虞老夫人放下茶盞,陰沉著臉問道:“誰的主意讓來我面前問這些的?”
蘇錦棠自然不會說是因為虞歸晚哭泣的時候無意間說了這些,自己才想過來找虞老夫人說道。
她在虞老夫人的目光下氣勢一寸寸弱了下去,“為人父母總是要多為兒女打點的……”
虞疏晚贊同點頭。
上一世的蘇錦棠算是將這句話發(fā)揮到了極致。
最開始蘇錦棠看見她就不喜歡,后來自己拼命學那些琴棋書畫禮儀打扮,只為能夠讓蘇錦棠多看她一眼。
可蘇錦棠的眼中只有虞歸晚。
有一次暴雨,虞疏晚和虞歸晚都困在學堂。
虞歸晚語嘲諷著她,推到她的時候她的腿上被桌角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蘇錦棠她們冒雨急匆匆前來,虞歸晚裝作瑟瑟發(fā)抖說虞疏晚欺負了她,她們直接忽視了那暈開的血跡,狠狠地罵了她。
之后甚至一把傘都沒留下,小心翼翼的哄著虞歸晚離開。
而她在角落一直到第二日早上的時候才被發(fā)現,那個時候因為傷口惡化引發(fā)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