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了?!?
虞疏晚忽地開了口,她自嘲道:
“我知道母親不想給我,方才父親問想要什么補(bǔ)償也都是哄哄我罷了。
被誣陷而已,從前我在劉春蘭手下還沒有自證的機(jī)會(huì)呢。
祖母,咱們回去吧?!?
她的神色落寞,眼中隱約還閃爍著淚光,聲音似有若無地帶著幾分的哽咽。
虞疏晚脊背挺拔,倔強(qiáng)地不去看他們?nèi)魏我粋€(gè)。
蘇錦棠想要繼續(xù)要回鋪?zhàn)拥脑捠窃趺炊颊f不出來了。
虞老夫人冷笑一聲,
“現(xiàn)在將自己的女兒逼到這個(gè)份兒上你們可滿意了?”
“母親息怒。”
虞方屹深吸了口氣上前,“三間鋪?zhàn)拥钠踝游椰F(xiàn)在就叫人送去過府更名?!?
不過就是三間鋪?zhàn)?,虞疏晚也是自己的女兒?
更何況就像是虞老夫人說的那樣,從虞疏晚回來到現(xiàn)在,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是虞老夫人安排的,作為父母,他們做的太少了。
“父親還是別了吧。”
虞疏晚看著他,“到時(shí)候又要回去,還得去過契子更名,不也麻煩嗎?”
“給你的就是給你的,哪兒會(huì)再要回來?”
虞方屹擰眉,直接叫蘇錦棠將房契給拿過來,親自指使著身邊的小廝安九去辦。
瞧著安九已經(jīng)出了門,虞疏晚的唇角這才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來,
“這事兒也不是沒有過,當(dāng)初母親答應(yīng)讓我在庫房挑東西,我挑好了,她不肯給了。”
“你就這樣記仇?”
蘇錦棠氣惱不已。
虞疏晚不再說話了。
從方才這幾人神色中虞疏晚就知道這三間鋪?zhàn)釉撌怯卸噘嶅X了,傻子才會(huì)不要。
剛剛也不過是裝一裝,否則他們能給這么痛快?
不過,鋪?zhàn)雍?,賺錢的鋪?zhàn)痈茫?
上一世的時(shí)候虞歸晚用各種各樣的新奇點(diǎn)子將鋪?zhàn)咏?jīng)營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賺的簡直是盆滿缽滿。
她就算是再?zèng)]有行商的天賦,那也至少能夠有盈利。
更何況,她的要求不高。
虞疏晚的心里算盤已經(jīng)打起來了。
只要這些銀子足夠她支付去雇人買一條命……
一想到那人,虞疏晚的眼中越發(fā)的冰冷。
她倒要看看,從根源上殺了他,他還能有什么本事!
眾人默契地沒有再開口說話,都只是默默地低垂著頭喝著自己手上的茶水。
只有虞景洲心中掙扎猶豫稍后要不要給虞疏晚好好道個(gè)歉。
畢竟今日的事情是他太過篤定,所以才讓蘇錦棠那樣對(duì)她。
一想到方才蘇錦棠跟虞疏晚說的話,他渾身就像是長滿了刺一樣,怎么都不舒服。
方才激動(dòng)的時(shí)候也就罷了,這會(huì)兒想著,越想,越是難受。
每個(gè)人各懷著心思,很快,流珠就回來了。
她默默的走到了虞歸晚的身后,低聲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虞歸晚的眼中掙扎幾分,還是站起了身打破了沉默,
“祖母,父親母親,流月跟我主仆一場(chǎng),她想見孫女最后一面,孫女……”
“你慈悲仁義,過去就是。”
不知道為何,這句“慈悲仁義”在此刻被老夫人說出來就像是打臉一樣,讓虞歸晚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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