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沒有圈養(yǎng)好獅子,讓你被咬了,你是去找獅子的事兒還是那個沒關(guān)好門兒的人的事兒?”
“當(dāng)然是找那個人了,能有幾個人能打得過獅子啊?!?
“那不就得了?!?
虞疏晚嗤笑,
“他動不了我,只會怨恨劉嘉沒能給他規(guī)避危險。
自然也就是要去找劉嘉的麻煩了?!?
“原來是這樣?!?
可心恍然大悟,但隨即又有些好奇,
“小姐,奴婢怎么覺得,您跟之前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了?”
虞疏晚挑眉,可心想了想道:
“您一開始什么事兒都是直來直去,而且基本都是自己動手的。
雖然看著很是舒爽,可到底是有些莽撞了些。
若不是如此,侯爺和夫人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
可心欲又止,隨即又道:
“反正小姐這樣就好,還能夠少得罪一些人,還報了仇,是一舉兩得的事兒!”
“誰說這就是報仇了?”
虞疏晚嗤笑一聲,
“我這是行俠仗義,畢竟他們也的確被坑了不是?
一碼歸一碼,欠我的,我也得親手討回來?!?
可心默默閉上嘴。
她原本還以為小姐這是轉(zhuǎn)了性子,沒想到是更會玩兒了。
不過也是,那群人欺負(fù)小姐,就該付出代價。
等到月白回來按照虞疏晚說的給辦妥了后,虞疏晚徑直讓他將馬車帶到劉嘉現(xiàn)在住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虞疏晚都忍不住用帕子掩了掩鼻尖,
“為了他,他家里人還真是受苦了?!?
她記得之前劉嘉有幾處宅院都是在京城頗好的地段,說房宅千金倒也算不得太過分。
但這一回劉嘉被送進(jìn)去的原因是做假賬。
這么多年下來,也不知道是漏了多少金銀。
劉嘉這么快出來,跟他家里人將房子賣了湊銀子保出來,恐怕早就因為這個事兒沒什么家當(dāng)了。
現(xiàn)在住的地方,甚至不如林城他們沒搬家前住得好。
“還能買兇,可見手上還是有些銀子的。
家里人為了他淪落至此,他還惦記這些事兒,可見是教訓(xùn)沒吃夠?!?
虞疏晚嗤笑一聲。
她原本就沒打算追著劉嘉不放。
畢竟劉嘉跟她之間的仇怨也說不上多深。
她當(dāng)場就已經(jīng)報了仇,兩人也已經(jīng)兩清了。
若不是這一回劉嘉找人惹到她面前來,她也不會還記得劉嘉這個人的存在。
既然是給臉不要,那就別要好了。
走進(jìn)小院,正在忙碌的女人抬起頭,
“誰???”
看清楚虞疏晚身上華貴的料子跟周邊環(huán)境格格不入,她瞬間就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不俗,不耐煩也立刻化作了笑,
“這位小姐是?”
她局促上前,刻滿了細(xì)紋的臉上依稀看得見從前風(fēng)采。
想來,眼前這個就是劉嘉的妻子馬氏了。
虞疏晚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一邊的可心開口道:
“劉嘉呢?”
“我們當(dāng)家的出去忙了,有什么事兒跟我說就是?!?
馬氏連忙喊著,
“靈兒,去給貴人搬凳子?!?
“不必了。”
虞疏晚看著一個梳著羊角髻的五六歲女童怯生生地看向自己,直接開口打斷了馬氏的話,
“劉掌柜可算得上是一位能人?!?
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說出來,馬氏也有些遲疑,
“您是……侯府的大小姐?”
虞疏晚沒有否認(rèn),馬氏頓時放了心,眼睛里面涌出淚花,
“大小姐,您可要為我們當(dāng)家的做主啊!”
她哭著跪下來,
“那二小姐成東家第一件事兒就把當(dāng)家的當(dāng)做那殺雞儆猴的雞了,您說說看,咱們老劉這么多年來辛辛苦苦,到頭卻被送進(jìn)了官府?!?
馬氏哭得不能自已,
“我一個女人家,哪兒能撐起一個家呢?
身上的銅板兒都要被掏光了才將當(dāng)家的給弄出來,可如今卻被那個鄉(xiāng)下丫頭給整得這樣狼狽……”
見虞疏晚似乎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馬氏哭得更厲害了些,跪著往前走了兩步,
“大小姐啊,咱們老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么多年為了珍寶閣付出了多少,您可都是知道的呀!”
門被推開,劉嘉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大白天哭什么,我都說了,你……”
虞疏晚轉(zhuǎn)身,與劉嘉四目相對,微笑開口,
“好巧,劉掌柜?!?
劉嘉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白了下來,轉(zhuǎn)身就要逃跑。
可月白不是站在那兒做擺設(shè)的,宛如拎小雞崽兒一般,提著劉嘉的后頸部就輕輕松松地扔到了虞疏晚的面前。
馬氏臉上的眼淚還沒掉,滑稽地掛在腮邊,傻眼的看著自己男人跪在一邊抖如篩糠,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當(dāng)家的,你這是……”
“忘了介紹了?!?
虞疏晚將有幾分碎發(fā)往這耳后別去,微微抬眸,明媚的臉上含著笑意,
“我就是那個新上任的東家,也是你口中的鄉(xiāng)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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