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的裙擺在空中劃出一抹弧度,身手漂亮得不像話。
看著她明媚充滿活力的臉,虞疏晚想起上一世遠遠地見過她一面。
面紗遮掩,眼中毫無生氣,分明是雙十的年華,卻宛如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或許,情況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糟?
只要努力改變上一世的那些軌跡,結果必然能夠改變。
那祖母也好,可心也好,還有自己!
是不是就不會再重蹈覆轍?
苦心的事情始終是心里的一個疙瘩,可祝卿安的出現(xiàn)無疑是給了虞疏晚期待。
姜夫人身子被一邊的婢女攙扶著,見眾人讓出一個道路來,她拼命掙脫開婢女的手,跌跌撞撞奔向祝卿安,眼中染著瘋狂,語氣急切道:
“是不是太后娘娘知道虞疏晚這個賤人毒婦的心腸,特意下旨來幫我們定國公府的?”
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惡狠狠地盯著虞疏晚,
“郡主,是不是能殺了她!”
這副架勢擺明了只要祝卿安能夠表達出一點意向,她就會撲上去宛如豺狼將虞疏晚給撕成碎片。
一邊看熱鬧的百姓們交頭接耳,時不時發(fā)出笑聲,
“方才這昭陽郡主那么大聲音喊的是虞二小姐閨名,姜夫人怎么還說這種話,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我覺得也像,好端端地跑過來找人家虞二小姐晦氣,著實可恨!”
“可不嘛,我聽了這么半天,就聽出來這虞家二小姐受了傷,還有些從前的恩怨,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呀!”
眾人的情緒被帶引著,開始一聲高過一聲地要姜夫人給個說法。
姜夫人又怎會說出真實的情況,指著眾人怒罵道:
“你們都是跟她這個賤人一伙兒的!
她害得我國公府還不夠慘嗎,我還要怎樣證明?”
“姜林氏,你若是不說清楚,大家伙兒又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兒?”
虞疏晚走下來,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她緊緊抓著祝卿安馬兒韁繩的手上。
姜林氏身子顫抖了一下,卻依舊不肯松開,獰笑道:
“你干了什么你我心中都清楚,不是嗎?”
“是啊?!?
虞疏晚展顏,眼中毫無溫度,
“現(xiàn)在給你選擇,滾回你的國公府,等我傷好后再收拾你。
要不然,在這兒我就收拾了你,也免得往后什么阿貓阿狗在我這兒亂吠?!?
姜林氏知道虞疏晚的性格,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方才忽生的膽怯在此刻迸發(fā)。
她猛地扯下祝卿安發(fā)上的一根簪子,在祝卿安驚呼聲中沖著虞疏晚的胸口刺去。
虞疏晚雖然手上受傷,可反應還在那兒。
眼見簪子距離自己的眼睛還差半寸,虞疏晚直接抬起腳狠狠地往她胸口踹過去。
“光天化日行兇,姜林氏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一踹用了虞疏晚五成的力氣。
她力氣向來大,姜林氏身子劃過一個弧線后落在地上發(fā)出悶哼聲,甚至連抽搐都沒來得及,就沒了動靜。
“死了?”
祝卿安昂著脖子打量著。
虞疏晚看也沒看一眼,
“放心,她死不了?!?
說完,虞疏晚看向她手上的暗紅蠶絲卷軸,心頭生了些莫名。
上一世不曾見過太后,這一世又意外得知太后是小鈴鐺的母親,自己無意間將人給救了下來……
看來他們之間的緣分還真是淵源甚深。
不過……
“太后娘娘怎么會給我來懿旨?”
虞疏晚蹙眉。
她與祝卿安也就是一面之緣。
點撥祝卿安后,一直到祝卿安回京,二人都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