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這點兒像咱們侯府的人了?!?
虞歸晚臉上的笑淡了幾分,扯開了話題道:
“即便她回來我也不怕她,我知道哥哥會護著我。”
“那當然了?!?
虞景洲站起身來,
“你身子不好,吹了風就容易病。
這一次也是,病了這么幾天,母親都問了好幾次。”
虞歸晚目光微微動了動,聲音更軟了幾分,
“說起來,祖母不是每年冬日身子就發(fā)作寒癥嗎?
即便如今祖母不在府上,咱們也該盡孝心。
我?guī)旆坷锩孢€有不少的藥材,稍后我讓流光好好歸置了,哥哥一起送去吧?!?
虞景洲更為虞歸晚不平,
“你處處想著旁人念著旁人,怎么祖母就看不明白,非縱著虞疏晚?
這回哥哥一定跟祖母好好說清楚這是你的孝心!”
“別!”
虞歸晚連忙制止。
若是說了,她怎么會吃她送去的東西呢?
見虞景洲眼中疑惑,虞歸晚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嘆息著開口,
“如今祖母在疏晚那處,況且本就對我有成見,若是知道是我送的東西,定然不會吃。
祖母到時候肯定覺得我是故意讓你們幫我長臉,少不得會牽連你跟父親……”
虞景洲在虞歸晚的面前腦子一向不夠用,聞也只覺得是虞疏晚和虞老夫人給了虞歸晚委屈受。
他神色復雜的看著虞歸晚,道:
“你受委屈了。”
“為了咱們一家子高興,我受點委屈也是應當?shù)?。?
虞歸晚的心里快要笑爛了。
還是他們幾個最好哄。
只需要三兩語就能夠騙到。
等虞景洲離開后,虞歸晚的臉色就淡了下來。
流光不解開口,
“現(xiàn)在虞府肯定沒人,他們去又有什么用?”
虞歸晚笑了一聲,又緩緩地躺在了榻上,
“這跟我們就沒關系了。
你去庫房挑一挑那些藥材,待會兒給送過去。”
“是?!?
“等等?!?
虞歸晚叫住她,唇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深刻,
“你分不清那些藥材的作用,帶上方大夫去挑,可千萬,要挑好東西?!?
流光的心頭一顫,低著頭不再說話退了出去。
即便一開始她也覺得對虞老夫人動手解氣,可如今時間久了,她就有些害怕了。
好歹虞老夫人在虞疏晚回來之前也是沒有短過虞歸晚的一切,除了不大親近,給的東西是個頂個兒的好。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小姐記恨……
流光打了個寒顫回了神,暗罵一聲自己多管閑事。
主子好她才好,要是虞老夫人不回來,她也能跟著主子瀟灑。
而被虞景洲遍尋無果的虞方屹此刻整個人被橫放在馬匹上,一路顛簸往陌生的地方行去。
他的四肢都酸軟無力動彈不得,抓他的人是個姑娘,似乎沒有想傷他的意思。
虞方屹試著向對方套話,可對方就像是個啞巴一樣,丁點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虞方屹心下一沉,怕不是拓跋的人搞的事情。
這些日子京中動蕩,有拓跋的人偷偷混跡其中,也不知道是為何而來。
他臉色陰沉下來,
“要殺要剮便就一句話,姑娘這是要把我?guī)У侥娜???
“好吵,閉嘴?!?
柳婉兒看也不看他一眼,夾著馬肚子沒有半點的停頓。
虞方屹試圖掙扎,可四肢依舊無力,他憤而怒聲,
“瞧著你是中原長相,怎可做出如此通敵賣國的事兒!”
昂——
一陣高昂的馬兒嘶鳴聲傳來,韁繩被狠狠地扯住,虞方屹整個人直接滾落在地上,柳婉兒則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之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我通敵賣國?”
“否則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綁我?”
虞方屹滿眼警惕地看著柳婉兒,即便身上因為剛剛墜馬而傳來疼痛,可他依舊沒有半點露怯。
柳婉兒哦了一聲,
“你跟我沒有仇怨,可是和疏晚有。”
虞方屹不可置信,
“那個逆女讓你來幫我的?”
“嗯?!?
柳婉兒又補充了一句,
“我看你也很不順眼,她沒有強迫我,純屬自愿?!?
虞方屹冷笑出聲,
“當真是混世孽女,如今竟然敢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綁走,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出來的?”
“疏晚的確做什么都很厲害?!?
柳婉兒聽不出好賴話,反而夸贊。
說完,柳婉兒瞥向他,
“她要是因為綁了你就是混世孽女,那你呢?”
雖然虞老夫人受傷的事情她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兒,可通過那些只片語,她也能夠猜得出這件事和忠義侯府的那個養(yǎng)女少不了關系。
將一個狼心狗肺的養(yǎng)女養(yǎng)在身邊,結果養(yǎng)女還傷了自己的母親,這個忠義侯腦子怕不是壞掉了吧?
虞方屹勃然大怒,
“把你給我下的藥解開,我自己去虞疏晚的面前,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煩的男人,沒有之一?!?
柳婉兒皺起眉頭,翻身下馬,在虞方屹的身上隨手點了幾處,剛才還精神滿滿的虞方屹此刻已經痛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走了,疏晚說了,要早去早回。”
柳婉兒將他又丟回了馬背上,繼續(xù)往著宅子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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