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渾身濕透,又想要護著虞歸晚,行動也不如從前靈活,笨重了許多。
柳婉兒也不給他能夠抓住反撲的機會,每一下都是往著無痕最為致命的地方打去。
虞疏晚緩步到了一邊,慢條斯理地蹲下來看著已經(jīng)狼狽不堪的虞歸晚,道:
“還真是命大?!?
看見虞歸晚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虞疏晚將手再次放在了虞歸晚的脖子上。
只是不等她用力,虞歸晚的身子已經(jīng)開始了顫栗。
虞疏晚有些詫異,隨即笑出聲來,
“原來醒了啊,怎么不跟你的情郎大哥招呼,在這兒裝什么死呢,害我高興半天?!?
虞歸晚卻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怎么都不肯睜開眼睛,虞疏晚也不急,仔細地端詳著虞歸晚的臉。
若不是知道虞歸晚身上的古怪,虞疏晚當真就要以為虞歸晚是蘇錦棠他們親生的孩子了。
無他,現(xiàn)在虞歸晚的臉跟她有七八分的相似。
蘇錦棠也好,虞疏晚也好,容貌都屬于明艷大方的那種。
虞歸晚原本的模樣要清秀得多,跟她們相比顯得寡淡了許多。
不過也正常,虞疏晚聽說過劉春蘭年輕時候也是個清秀的女人,和一個皮相還算是不錯的男人春風一度,后來男人也沒了音訊。
劉春蘭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慮這才生了孩子。
現(xiàn)在想來,應當是那個時候就在試圖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無痕抵擋的吃力,轉(zhuǎn)頭看見虞疏晚在虞歸晚的身側(cè),立刻怒聲呵斥,
“離歸晚遠一點!”
虞疏晚眼睛瞥了他一眼,柳婉兒剛巧一肘打在了對方的背脊上,無痕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雖然無痕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光是聽著也知道無痕應該是疼的。
柳婉兒可不給他喘氣的機會,虞疏晚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
“你的情郎讓我離你遠一點呢。
這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變得跟我這么像的,我就不殺你了好不好?”
虞歸晚身側(cè)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緊緊攥住自己的裙擺。
她知道自己不會死,可這種被虞疏晚當做球一樣耍,最后瀕死的體驗她再也不想來了!
“不回答我可就當做拒絕了?!?
偏偏惡魔的低語聲不曾停歇。
虞歸晚一鼓作氣的睜開眼,牙齒打著顫,
“你若是想殺了我,也至少是公平一點吧?
我不會武功,沒有你力氣大,你……”
“那是因為你廢物?!?
虞疏晚漫不經(jīng)心打斷了她的話,
“你的情郎沒時間管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直接動手了?!?
“我……”
“算了,問你你也不會說實話?!?
虞疏晚再次打斷了虞歸晚的話。
虞歸晚的氣血翻涌,死死地咬著下唇盯著虞疏晚,
“你是故意的!”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所以呢?”
虞疏晚好奇,
“你說,我這個時候再把你丟進去,還會有人救你嗎?”
她向來是個行動派,話音落下就已經(jīng)伸出手,試圖將虞歸晚抓著丟下去。
虞歸晚慌亂起來,想要掙扎卻根本敵不過虞疏晚。
一想到那冰冷刺骨的湖水和方才瀕死的體驗,虞歸晚聲音也沒了方才的硬氣,余下幾分哀求,
“別……我求求你,我不是故意傷害祖母的?!?
“真的?”
虞疏晚的手上動作一頓,虞歸晚瘋狂地點著頭,
“是,是真的!”
“又騙人了。”
虞疏晚心平氣和地說道:
“你忘記蛇是怎么在你身上爬的了嗎?”
一句話將虞歸晚帶回了那個恐怖的夜晚,本就蒼白的臉此刻變得更加蒼白。
虞疏晚主動幫著回憶,
“那天晚上你也是這樣跪著求我原諒你,說自己不是有意的。
后來我也無意劃傷了你的臉斷了你的腿,這些……
你都忘了嗎?”
記憶頓時宛如潮水一般噴涌而來,虞歸晚的眼中堆起了恐懼,她張著嘴,一如那些曾被她踩在腳下的人一般,一遍遍的低聲哀求,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我要殺了你,你害怕了?!?
虞疏晚笑出聲來,
“告訴我那天是誰模仿了可心的筆跡傳了假消息過去的,我今日就不殺你。”
這個問題,虞歸晚哪兒敢回答,只是不斷地低聲哀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還真是個廢物?!?
虞疏晚收斂了笑,直接再次將人給踹下了池塘之中。
分神跟柳婉兒纏斗的無痕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跳入池塘中。
虞歸晚哭喊著掙扎,
“救命,救命啊!”
柳婉兒打了個中場休息,叉著腰回來,
“你怎么又把人丟下去了?”
“看看這回死不死唄?!?
“行吧?!?
柳婉兒哼了一聲,
“這一對狗男女,活該!”
虞疏晚沒有回答,反倒是笑著緩緩開口,
“話說回來,這個池子跟虞歸晚也很是般配。
她不會水,加上今日也差不多進去了四五次吧?!?
“她眼睛那么瞎嗎,一直掉下去?”
柳婉兒驚奇開口,虞疏晚聳聳肩,
“都是我踹的?!?
“那你踹了她就別踹我了?!?
柳婉兒眼睛盯著池塘的人,見無痕快要上岸,興奮地摩拳擦掌,
“又快上來了!”
可這一回無痕像是學乖了,從水中出來就抱著虞歸晚瘋狂逃離。
“追不追?”
柳婉兒有些失望,轉(zhuǎn)頭看向虞疏晚。
虞疏晚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