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定然是有古怪的!
虞方屹一下子就想起了今日大理寺卿跟他隱晦提起的南疆蠱術(shù)師。
他來不及多想,只一門心思地想要離開馬車。
可呼嘯的風(fēng)擾亂了他的所有感知,寒冷亦是讓虞方屹措手不及,于是,他在跳下馬車后,還沒來得及辨認(rèn)自己在哪兒,后腦就一陣劇痛,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虞方屹也算是征戰(zhàn)沙場多年,如今在京城過了幾年的好日子,還真是沒有再受過這樣的苦了。
他腦海之中迅速地閃過是誰綁架了自己。
難道是前不久跟自己在政見上出現(xiàn)分歧的丞相?
還是說一直不合的內(nèi)閣大學(xué)士?
又或者說,是其他什么人?
一邊想,虞方屹一邊將手上的繩子用巧勁兒掙脫。
可不知道是他的緣故,還是這繩子精巧,硬是沒有半點的松動。
虞方屹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好歹是將自己的身子躲在了一處相對避風(fēng)的地方,開始在地上摩挲著有沒有鋒利一些的東西。
這兒是一座破了的城隍廟,落敗的廟宇和斑駁掉落在地上的泥塑城隍爺越發(fā)顯得詭異。
萬籟俱寂,饒是虞方屹一個在戰(zhàn)場上殺了不知多少敵軍的大男人,在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中發(fā)毛,手上摸索得更快了。
好在他的運(yùn)氣不差,好歹摸到了地上一塊瓷片。
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香火還算鼎盛的時候用來盛瓜果貢品的盤子碎了。
虞方屹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著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繩索割斷。
他一邊割著,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外面的聲音。
手上的繩索斷裂的瞬間,外面響起了踩在雪上的輕微咔嚓聲。
虞方屹心下一緊,飛速地將腳上的繩子解開重新打了個看起來差不多的結(jié),再次手背在后面,依舊是一副被綁住了手腳的樣子,警惕地看向門口。
很快,一道身影逐漸地變得明顯,最后停在門口。
虞方屹瞇著眼,不敢有半分懈怠地看著眼前的人,不動聲色道:
“我與閣下似乎是無冤無仇,不知道閣下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那人開了口,神色冰冷的看著虞方屹,
“我就是想問問侯爺一個問題,將自己養(yǎng)了十四年的女兒親手送進(jìn)天牢,又是什么感覺?”
此話一出,虞方屹心下就明了了他的身份,
“你是一直在侯府潛伏著的那個人?!?
“你知道我。”
無痕盯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你既然連我都能夠察覺,又怎么可能會察覺不到別人對歸晚的惡意!
虞疏晚對歸晚做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吧?
將歸晚丟進(jìn)池塘,斷了歸晚的手指,又在大夫的藥里面下了毒,讓她的手上生了那么多的疤瘌。
你敢說,這些你都不知情?!”
“我知情如何,不知情又如何?”
虞方屹冷聲,
“我算是知道為何虞歸晚做事情都那般的沒有顧忌,原來,還有英雄在背后呢。”
無痕冷笑,
“你也不必在這兒拿話刺我。
我今日給你選擇,要么你將歸晚給救出來,此后侯府只有她一個女兒,將虞疏晚給趕走。
要么,你就等著自己被碎尸萬段吧。”
無痕微微瞇起眼,
“虞疏晚若是知道你死了,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因為你而來找我麻煩,甚至可能會感謝我。
侯爺,你想清楚,虞疏晚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她不會將你當(dāng)做自己的父親。
但是你跟歸晚可是那么多年的情分,即便你做這么多,歸晚的心里還是有你這個父親的。
這其中輕重,你應(yīng)該很好拿捏吧?”
“是虞歸晚讓你來的?”
虞方屹很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么一個消息,無痕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fù)了神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虞方屹,
“你休想套話!”
即便無痕沒有把話給說明,但是虞方屹依舊明了答案,心下也不由得有些涼。
自己是真的如珠如玉地疼愛了虞歸晚十四年,如今竟然讓人來威脅自己……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