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的耳根子發(fā)燙,
“你全聽見了?”
這一茬虞疏晚都快要忘干凈了,沒想到慕時安還提起來。
慕時安輕哼一聲,
“她為你打算,是好事兒?!?
他當時太困,迷迷糊糊地聽了會兒就睡著了。
慕時安兇巴巴的看著虞疏晚,
“別打岔,你到底睡不睡,不睡我們現(xiàn)在就去王府過明面!”
虞疏晚又羞又惱的給了他一腳,
“你無恥!”
“你睡覺!”
這話實在是太輕浮了些,饒是虞疏晚臉皮厚,此刻也忍不住滾燙。
怕慕時安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她轉身去了床上躺著,滿眼警惕地看著他,
“你出去。”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裝睡?”
慕時安理所當然地坐在一邊,
“我信守承諾,也不會趁人之危。
你睡著了我就走了。”
虞疏晚氣鼓鼓的將自己裹住背朝著慕時安,做無聲的反抗。
慕時安的唇角溢出一絲笑來。
知道虞疏晚的身邊還有能夠護著她的人,就足夠了。
想起這些日子宮里商討出來的消息,慕時安唇邊的笑也淡了下去。
他盡可能的想要護好自己,可若不能,他也不想再讓虞疏晚淪落夢境之中的下場。
現(xiàn)在虞老夫人還活著,虞方屹改變了心意,虞歲晚會乖乖聽話……
慕時安目光之中滿都是放不下的復雜。
虞疏晚身子也快到了極限。
這么多日沒有好好休息,她嘴上說不需要,可身子在沾到床上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就已經(jīng)忍不住的合上了眼。
等她睡醒了,早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的時辰了。
她雙眼迷茫的叫了可心的名字,可心笑吟吟的拿著一件跟之前慕時安送她的白色狐裘一樣的斗篷來,
“這是世子叫人送來的?!?
虞疏晚扶著額頭,問道:
“他人呢?”
可心道:
“等著小姐醒了,帶小姐去趕年場呢?!?
京城年關之前的前三日,晚上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小攤販,更是沒有宵禁。
整個京城都是燈火通明,好看熱鬧,所有的人都出去走動沾喜氣,補充最后家中還沒備齊全的年貨。
上一世的時候虞疏晚很期待趕年場,可在侯府的幾年時間里面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
后來嫁給賀淮信,開始賀淮信說公務繁忙,這種熱鬧沒有湊的必要。
再后來,她逃不開這京城的枷鎖,也再未曾見過年場是怎樣的。
此刻聽可心說慕時安要帶著自己出去趕年場,虞疏晚的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了期待。
她起了身,任由可心給自己梳妝打扮。
為了合適時節(jié),可心更是用心在虞疏晚的眉心之中描繪了一朵梅花花鈿,配著她粉色的長裙,格外的嬌艷動人。
“小姐雖在孝期不能穿著鮮艷過度打扮,但小姐生的好看,只需要稍稍點綴,便就足以傾城?!?
可心笑著為虞疏晚落下最后一筆,將虞景洲送的那一套玉石的頭面拿出來為虞疏晚戴上。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了,虞疏晚看著鏡子里面上帶著些紅暈的少女,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鏡子里明艷精致的少女眉眼生動,亦是帶著赧然羞澀一笑。
一年時光,她早就不再是從前那個看起來干巴巴的小丫頭了。
來到外間,慕時安的眼中也劃過一抹驚艷,化作了笑意盈盈,
“休息好了的精氣神就是不一樣。”
想起慕時安是用什么借口逼迫她去休息的,虞疏晚臉上又是忍不住的紅起來瞪了他一眼,
“你還出不出去?”
“當然?!?
慕時安輕咳一聲,站起身來,
“佳人相伴,豈能辜負良辰美景?”
又貧嘴了。
虞疏晚抿著唇笑,可心已經(jīng)提了燈籠沖二人眨眼,
“小姐,世子,請吧?!?
虞歲晚托著下巴躲在角落小聲跟張媽媽道:
“我姐姐再不出去,我就要悶壞了?!?
“小姐要是覺得累了不如就跟虞小姐說一聲呢?”
“那不行,我得讓姐姐知道我很厲害?!?
她看著那二人相視一笑,并肩往外走去,也忍不住傻呵呵地笑出來,
“真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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