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梔垂眸,不再糾纏,“我自有判斷,你無需再說了?!?
眼見今日計劃失敗,謝辭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一把推開小滿沖上去拽住謝南梔轉(zhuǎn)身離開。
男女力量懸殊。
小滿摔在地磚上,結(jié)結(jié)實實磕出了淤青。
謝南梔被人鉗住,本是內(nèi)心毫無波瀾,此刻倒生生膨脹出火焰。
說不過就用強(qiáng)的,當(dāng)真是盛京城的第一翩翩少年郎!
她用盡全身力氣甩了謝辭舟一巴掌,疾遽色:“阿兄,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喚你!”
“你不明事理,為虎作倀,助桀為惡,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阿兄了!”
謝辭舟踉蹌幾步,差點(diǎn)跌坐在地。
他不敢置信,他親耳聽到的這一番話。
“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謝南梔再道:“你護(hù)不住我,還要將我推入火坑,你不是這樣的人,還想是哪樣的人?”
“不對!不對!”謝辭舟胡亂擺手,再次抓住謝南梔,“你定是魔怔了!我要帶你回去,找個巫師給你除邪祟?!?
“疼!”
“放手!”
謝南梔掙脫不開,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腕上。
預(yù)計的效果未到,謝辭舟不知如何已然飛了出去。
一道幽幽然的聲音緩入。
“她說疼你沒聽見?”
扭頭,是那個一臉煩躁的男人,仿佛世界欠他黃金萬兩。
雁回跟在其后裝腔作勢:“什么閑雜人等也敢在督主府前撒野?”
又對著門口的侍衛(wèi)指指點(diǎn)點(diǎn),一副欠揍的語氣,“你們一個個都瞎了不成?”
原本還在原地目不斜視的幾名侍衛(wèi)當(dāng)即拔出刀鞘,操起掃帚,將謝辭舟圍在中間,打得他苦苦哀戚。
謝辭舟擅寫文作詩,卻不是習(xí)武之人。
一介富家子弟哪里經(jīng)得住這樣的苦打,耐不住幾下痛就已自爆身份。
“我是謝辭舟!國公府的嫡長子!”
侍衛(wèi)幾個并未停手,直到顧危裝模作樣地拿腔拿調(diào)這才退了回去。
他上前刻意道:“原來是謝世子,失敬失敬。”
也不伸個援手,只是定定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謝辭舟兀自窘迫地爬起身,再:“本督今早剛從人伢子手里買了個小丫頭,這不,以為是價錢沒談攏,人伢子上門強(qiáng)搶民女。”
“本督就說,這人伢子不長眼,竟還到青云巷撒潑了。”
尾音剛落,雁回識相地湊過去遞給謝辭舟一條帕子。
奈何人家不領(lǐng)情,謝辭舟甩了甩袖子,并不正眼瞧他。
那邊,小滿也爬了起來,來不及拍去身上的污痕,就傾身擋在謝南梔身前。
初到督主府,不明白局勢,她不便主動發(fā)起攻勢。
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到雁回身上,見他賤兮兮地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
小滿疑惑,這人,幾個意思?
嘲諷她呢?!
小腦瓜子還沒想清楚,顧危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謝世子上門有何要事?”
謝辭舟支支吾吾,不便明說,“我來接南梔回去見祖母。”
“哦?”
僅僅一個音調(diào),嚇得謝辭舟冷汗涔涔,心虛不已。
謝南梔瞥他一眼,繼而補(bǔ)刀:“他說祖母就剩幾個時日了?!?
不必多說,顧危自然是懂的。
他諂笑獻(xiàn)媚:“是本督的下人不長眼沖撞了世子,正好,本督府上有位醫(yī)術(shù)奇特的女使,不妨讓她隨世子過府瞧瞧謝老夫人的病癥,也好替你看看有無受傷?!?
“順便,也讓本督見識一下國公府的待客之道?!?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