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默默放下長斧,看著賀從龍咧嘴一笑:“不錯,還真不是水貨。”
賀從龍豎刀而立:“國公可要再戰(zhàn)?”
常磐搖了搖頭:“不打了,到底是上了歲數(shù),比不過你們這些沙場宿將?!?
賀從龍聞也是松了口氣。
他也不想打下去了,畢竟兩人學的都是沙場殺敵的功夫,不是江湖上的把式。
再拼下去,怕是必須有一方見血,才能分出勝負。
當然,見血那一方大概率是這位鄭國公......
常磐將手中長斧一丟,大口喘息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可知本公為何找你?”
賀從龍也放下長刀,搖了搖頭:“末將不知,我應當未曾冒犯過您?!?
“你是沒有!”常磐吹胡瞪眼,“你家殿下可太冒犯了!”
賀從龍不解:“我家殿下在關(guān)外,如何會惹到您?”
常磐緊緊盯著賀從龍,見他面上的疑惑不似作假,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如此看來,還真不是奉國君臣將自家女兒擄走的,八成是那她自己跑出去的,那瘋丫頭能干出這種事來。
“我問你,我常家女可在奉國?”常磐問道。
賀從龍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我女名凝雪,今年十七歲,你仔細想想,再回答我!”
賀從龍眼睛瞪得更大了:“常凝雪是您的女兒?!”
常磐一拍凳子,怒道:“這瘋丫頭,果然在奉國!”
賀從龍也被這消息驚得不輕,他知道常凝雪應該是從某個大家族中跑出來的,但沒想到這么大......
堂堂國公之女???跟著殿下跑到關(guān)外去了,也怪不得人家鄭國公急成這樣。
“你認識我女兒?”常磐又問道。
賀從龍沉默了一下,還是如實道:“我們是同......同志?!?
常磐也不是大字不識的粗鄙武夫,自然知道‘同志’的含義,不由得驚道:“你們奉國讓女子當官?”
“不對不對!凝雪都在奉國當上官了?!”
得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炸裂,常磐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賀從龍認真道:“她現(xiàn)在是奉軍醫(yī)護營統(tǒng)領,負責操練醫(yī)護營女兵,只比我低了半級?!?
常磐只覺得頭痛欲裂。
自家女兒的確從小舞槍弄棒,身手也算不錯,三四個軍漢不得近,教些個女娃娃倒也勉強。
可他之前完全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啊,本來因為自家女兒是去刺殺奉王,然后被關(guān)押起來了呢。
結(jié)果人家不僅混入奉國,而且還混得風生水起。
“本公不管什么醫(yī)護營,什么統(tǒng)領?!背E退餍苑艞壦伎迹摆s緊把人給我送回來!”
“不行!”賀從龍嚴肅道。
“你說什么?”常磐虎目微張,一股悍勇之氣油然而生。
“末將說,不行!”賀從龍不卑不亢。
“常統(tǒng)領是奉將,來去由不得您,也由不得她,需得殿下說了算。”
“若是殿下允許,末將自是沒有意見。可此刻殿下不在此地,末將不可能答應您!”
“好好好!不愧是奉王之愛將,果然忠勇。”常磐怒極反笑,“我也不為難你,你回去給奉王帶個話,我只給他兩個選擇!”
“要么把我女兒送回來,本公看在他為國開疆拓土的份上,既往不咎?!?
“要么......”
常磐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話鋒一轉(zhuǎn)。
“我女兒正是待嫁之年,失蹤了這么長時間,原本的婚約也作廢了。”
“奉王要向圣上求婚,迎娶我女兒做王妃!”
“如此,不僅之前之事本公不再追究,常家也會全心全意站在奉王的一邊,甚至助他爭奪那個位子!”
。。。。。。
賀從龍從鄭國公府中走出,臉上還帶著茫然。
門后大門關(guān)閉,發(fā)出一道沉悶的響聲,這才把他喚醒。
回頭望了一眼,賀從龍輕輕搖了搖頭。
這算什么事啊,自己是來經(jīng)商的,不是來當紅娘的。
鄭國公雖然態(tài)度蠻橫,但還是明事理的,知道此事為難自己也沒用。
協(xié)商不成,只能將自己放走。
但在語中多暗示,希望自己能勸說殿下,同意這門親事。
賀從龍哪敢替李徹答應,只能答應自己會如實匯報,至于殿下怎么做,他就不知道了。
“唉?!辟R從龍嘆了口氣,“不過殿下也是該娶個妻子,誕下子嗣。常統(tǒng)領有如此身世,也的確般配?!?
“不過我記得,殿下似乎不喜歡這種女子,反倒是對人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