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趙員外已經(jīng)過來后院了,想必認(rèn)親禮即將舉行!”
“那個是張縣令,和張縣令談笑風(fēng)生的是誰!此人一臉威嚴(yán),也不是尋常的人物!”
“張縣令談笑風(fēng)生的是趙明德,是趙員外趙明遠(yuǎn)的親大哥,更是廣陵縣令!”
就在此時,趙管家來到后院,命丫鬟下人,將諸位賓客請去花廳!
廳中早已備下十幾張鋪著錦緞的圓桌,桌上擺著精致的茶點瓜果。
顧家來人,自然占據(jù)了靠前的一整張桌子,顧憲之端坐其中,面色陰沉。
孟家與柳家向來交好,兩家人便湊了一桌,孟溪兒挨著柳芊芊坐下,兩人頭抵著頭,不知在說些什么,時不時發(fā)出一兩聲輕笑。
張家則與本地的劉家同席,彼此寒暄著。倒是張靜怡一臉氣鼓鼓的模樣,有些無聊。
其余的小戶人家,則識趣地揀了靠后的位置。
李大棒、趙翠翠、李巧娘和王春蕤被安排在了最后面的桌子。
丫鬟將裴青臨也引了過來,他面帶溫和的笑意,對李大棒等人略一抱拳,便從容落座。
不多時,濟(jì)世堂的王掌柜也笑呵呵地坐在李大棒的身邊。
王掌柜目光在趙翠翠臉上停留片刻,眉頭微蹙,帶著幾分不確定地開口:“這位夫人,瞧著十分眼熟,我們可是在何處見過?”
趙翠翠聞,笑道:“王掌柜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夫君是李鐵柱。數(shù)月前,夫君曾不慎摔傷了腰,若非王掌柜及時相救,我家那口子,恐怕早就熬不過去了?!?
王掌柜恍然大悟,眼中露出驚異之色:“原來是李家娘子!一個月不見,真是認(rèn)不出了!”
他想起彼時趙翠翠形容枯槁、滿面愁容的模樣,再看眼下一身新衣,氣色紅潤,哪里還有半分當(dāng)初的窘迫。
他不由感慨:“這人生的際遇,當(dāng)真是難以預(yù)料??!”
另一邊,李鐵牛與青牛鎮(zhèn)的幾位鄉(xiāng)紳富豪同坐一席,臉上難掩得意。
這些平日里眼高于頂?shù)娜宋铮袢諈s與他平起平坐,談笑風(fēng)生,這都是托了兒子李文學(xué)的福。
孟氏也是一臉得意,暗道,還是自己的兒子有出息!至于李清馨,一定是使了狐媚子手段才混進(jìn)來的!
“快看,張縣令坐在第一桌了?!?
“張縣令身旁那位蒙著面紗的女子是何人?”
“聽聞是張縣令的千金,閨名張令儀。”
“張令儀,好名字。瞧著身段氣度,便知是位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
同桌的鄉(xiāng)紳們低聲議論著,李鐵牛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
只一眼,他臉色驟然蒼白,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
“王……王大妮?”他失聲低呼。
坐在他身旁的孟氏聞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斥道:“你瞎嚷嚷什么!王大妮?大白天的,你莫不是見鬼了!”
李鐵牛指著遠(yuǎn)處款款而行的張令儀,聲音發(fā)顫:“就是她!那個張令儀,跟王大妮長得一模一樣!”
孟氏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也是一怔,隨即眉頭緊鎖:“還真有幾分像……莫非,真是那個賠錢貨?”
李文學(xué)臉色微變,急忙碰了碰孟氏的胳膊,低聲道:“娘!小點聲!此處人多眼雜,若是被人聽見,豈不招惹麻煩?興許只是容貌相似罷了。大哥那個妾室,不是早就死了嗎?”
李鐵牛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不對,不像。那個賠錢貨,膽小懦弱,又黑又瘦的,哪有這般氣派?這位千金小姐,通身的貴氣,瞧著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