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交完錢回來的余智偉聲音干澀地補充:“我......我是余智偉......按輩分......是你堂哥。對不起......建平......我......我差點害了你…”
巨大的愧疚讓他聲音發(fā)顫。
俞建平猛地閉上眼,胸膛劇烈起伏。
四十年的身世之謎,在這樣一個充滿傷痛和意外的時刻,以如此戲劇性的方式揭開了!
狂喜?
心酸?
委屈?
憤怒?
種種情緒如同沸騰的巖漿在他胸腔里沖撞。
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有眼角無法控制地滑下滾燙的淚水。
俞宛兒默默握住父親的手。
余謀友看著侄子痛苦復雜的反應,心如刀絞。
他抹了把淚,急切地追問,帶著一絲卑微的希冀:“孩子......這些年......你......你是怎么過來的?收養(yǎng)你的那家人......他們......他們待你可好?有沒有告訴你......你父母的事?”
他問的是“待你可好”,潛意識里還希望對方是忠仆之后,善待了恩主的遺孤。
這個問題,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俞建平記憶深處的閘門!
四十年!
整整四十年被蒙蔽、被奴役、被榨取的歲月!
承受著“血恩”的精神枷鎖。
像牲口一樣勞作,看著自己的骨肉被苛待。
所有的付出被視為理所當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他曾經(jīng)愚孝了一輩子的“養(yǎng)父”!
就連這次的無妄之災也拜養(yǎng)父母所賜!
“不好!”